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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1页）

当这番演说讲完了以后，这对老夫妇就钻进它们的屋子里去，再也不出来。它们睡着了。

年轻的蜗牛夫妇现在占有了这整座的森林，随后生了一大堆孩子。不过它们从来没有被烹调过，也没有到银盘子里去过。因此它们就下了一个结论，认为那个公馆已经塌了，全世界的人类都已经死去了。谁也没有反对它们这种看法，因此它们的看法一定是对的。雨打在牛蒡叶上，为它们发现咚咚的音乐来。太阳为它们发出亮光，使这牛蒡林增添了不少光彩。这样，它们过得非常幸福这整个家庭是幸福的，说不出地幸福！

[50]金黄的宝贝

一个鼓手的妻子到教堂里去。她看见新的祭坛上有许多画像和雕刻的安琪儿；那些在布上套上颜色和罩着光圈的像是那么美，那些着上色和镀了金的木雕的像也是那么美。他们的头发像金子和太阳光，非常可爱。不过上帝的太阳光比那还要可爱。当太阳落下去的时候，它在苍郁的树丛中照着，显得更亮，更红。直接看到上帝的面孔是非常幸福的。她是在直接望着这个鲜红的太阳，于是她坠入深思里去，想起鹳鸟将会送来的那个小家伙。（注：据丹麦的民间传说，小孩子是由鹳鸟送到世界上来的。请参看安徒生童话《鹳鸟》。）于是鼓手的妻子就变得非常高兴起来。她看了又看，希望她的小孩也能带来这种光辉，最低限度要像祭台上一个发着光的安琪儿。

当她真正把抱在手里的一个小孩子举向爸爸的时候，他的样子真像教堂里的一个安琪儿。他长了一头金发落日的光辉真的附在他头上了。

&ldo;我的金黄的宝贝，我的财富，我的太阳！&rdo;母亲说。于是吻着他闪亮的鬈发。她的吻像鼓手房中的音乐和歌声；这里面有快乐，有生命，有动作。鼓手就敲了一阵鼓一阵快乐的鼓声。这只鼓这只火警鼓就说：

&ldo;红头发！小家伙长了一头红头发！请相信鼓儿的皮，不要相信妈妈讲的话吧！咚隆咚，隆咚！&rdo;

整个城里的人像火警鼓一样，讲着同样的话。

这个孩子到教堂里去；这个孩子受了洗礼。关于他的名字，没有什么话可说；他叫比得。全城的人，连这个鼓儿，都叫他&ldo;鼓手的那个红头发的孩子比得&rdo;。不过他的母亲吻着他的红头发，把他叫金黄的宝贝。

在那高低不平的路上，在那粘土的斜坡上，许多人刻着自己的名字，作为纪念。

&ldo;扬名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rdo;鼓手说。于是他把自己的名字和小儿子的名字也刻下来。

燕子飞来了；它们在长途旅行中看到更耐久的字刻在石壁上，刻在印度庙宇的墙上：强大帝王的丰功伟绩，不朽的名字它们是那么古老，现在谁也认不清，也无法把它们念出来。

真是声名赫赫！永垂千古！

燕子在路上的洞洞里筑了窠，在斜坡上挖出一些洞口。阵雨和薄雾降下来，把那些名字洗掉了。鼓手和他小儿子的名字也被洗掉了。

&ldo;可是比得的名字却保留住了一年半！&rdo;父亲说。

&ldo;傻瓜！&rdo;那个火警鼓心中想；不过它只是说：&ldo;咚，咚，咚，隆咚咚！&rdo;

&ldo;这个鼓手的红头发的儿子&rdo;是一个充满了生命和快乐的孩子。他有一个好听的声音；他会唱歌，而且唱得和森林里的鸟儿一样好；他的声音里有一种调子，但又似乎没有调子。&ldo;他可以成为一个圣诗班的孩子！&rdo;妈妈说。&ldo;他可以站在像他一样美的安琪儿下面，在教堂里唱歌！&rdo;

&ldo;简直是一头长着红毛的猫！&rdo;城里的一些幽默人物说。鼓儿从邻家的主妇那里听到了这句话。

&ldo;比得，不要回到家里去吧！&rdo;街上的野孩子喊着。&ldo;如果你睡在顶楼上，屋顶一定会起火（注：这是作者开的一个文学玩笑；这孩子的头发是那么红，看起来像火在烧。），火警鼓也就会敲起火警。&rdo;

&ldo;请你当心鼓槌！&rdo;比得说。

虽然他的年纪很小，却勇敢地向前扑去，用拳头向离他最近的一个野孩子的肚皮顶了一下，这家伙站不稳，倒下来了。别的孩子们就飞快地逃掉。

城里的乐师是一个非常文雅和有名望的人，他是皇家一个管银器的人的儿子。他非常喜欢比得，有时还把他带到家里去，教他学习拉提琴。整个艺术仿佛是生长在这孩子的手指上。他希望做比鼓手大一点的事情他希望成为城里的乐师。

&ldo;我想当一个兵士！&rdo;比得说。因为他还不过是一个很小的孩子；他仿佛觉得世界上最美的事情是背一杆枪开步走；

&ldo;一、二！一、二！&rdo;并且穿一套制服和挂一把剑。

&ldo;啊，你应该学会听鼓皮的话！隆咚，咚，咚，咚！&rdo;鼓儿说。

&ldo;是的，只希望他能一步登天，升为将军！&rdo;爸爸说。&ldo;不过，要达到这个目的，那就非得有战争不可！&rdo;

&ldo;愿上帝阻止吧！&rdo;妈妈说。

&ldo;我们并不会有什么损失呀！&rdo;爸爸说。

&ldo;会的，我们会损失我们的孩子！&rdo;她说。

&ldo;不过假如他回来是一个将军！&rdo;爸爸说。

&ldo;回来会没有手，没有腿！&rdo;妈妈说。&ldo;不，我情愿有我完整的金黄的宝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