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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厨师赶紧退下。

楚汐心里一笑，只听厨房里接连传来锅碗瓢盆摔摔碰碰的声音，过了一会儿突然传出来巨响的油爆，接着就听郑平一声惨叫：&ldo;啊！&rdo;

楚汐慢悠悠的翻过一页书：&ldo;怎么了哪？&rdo;

郑平委屈的说：&ldo;老子不会炒肉片儿……&rdo;

楚汐淡淡地说：&ldo;你倒是蛮横的，连个炒菜都不会，打算着让我以后天天炒菜给你吃么？&rdo;

郑平在原地僵立了十秒钟，心里默念着天天啊天天，以后天天。正幸福的眩晕着呢，楚汐走过来站在他身后，把手伸过来轻轻的按住他的手说：&ldo;不要把锅举得那么高……&rdo;

他们相隔得这么近，楚汐说话时轻微的呼吸都拂过郑平的脖颈，带着细微的炙热的气息。郑平突然反手按住他的手，低声问：&ldo;你会做饭？&rdo;

&ldo;会啊。&rdo;

&ldo;你怎么会的？&rdo;

&ldo;以前在外边留学，一个人无依无靠的，什么不都得自己动手，难道还有人跟在后边伺候不成。&rdo;

楚汐把电磁炉的温度调高了一档，熟练的翻炒海鲜面：&ldo;最开始的时候感觉是蛮苦的，一个人漂流在外，什么都不会做，举目无亲。有时肚子饿又没吃的，饿着饿着就饿过了，慢慢的到饭点的时候反而没了胃口，经常胃痉挛……现在想起那段回忆，感觉最深刻的竟然就是这个&lso;饿&rso;字。&rdo;

他回头对郑平笑了笑：&ldo;后来好了，自己能动手了。再后来回香港遇见柯以昇，要不是他我这辈子一定是另一个走向。&rdo;

他关掉火去拿盘子，突然被郑平紧紧的拉住了手。这个男人半晌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很久才憋出一句：&ldo;要是当时我在的话……&rdo;

&ldo;要是你在的话更糟糕。&rdo;

&ldo;为什么？&rdo;

楚汐叹了口气，平淡的抽回手，返身拿了一个德国八角餐盘：&ldo;因为你是个从不考虑别人感觉的人，那个时候我没权没势没经验，除了一张脸一个脑子之外什么都没有，遇见你真是任人欺凌，反手之力都没有。&rdo;

郑平刹那间感到很心酸，他默默的跟在楚汐后边，看着他装盘上餐桌，起身去拿刀叉，在温水下慢慢的洗干净手。一直看到楚汐坐在餐桌前，才忍不住问：&ldo;……你知道柯以昇为什么帮你？&rdo;

话出口就觉得不合适，赶紧又收回来：&ldo;我不是那个意思……&rdo;

&ldo;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rdo;楚汐冷淡的说，&ldo;很多人问过我这个意思。&rdo;

哐当一声楚汐手里的刀叉掉在了地板上，郑平霍然起身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背，用力之大甚至让楚汐皱了皱眉。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任何不快的情绪，他平静的问：&ldo;怎么了？&rdo;

&ldo;……我不是想问你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说的跟他们问你的都不一样……&rdo;

&ldo;没关系，我不关心，&rdo;楚汐微笑起来，&ldo;他们问过之后都死了。&rdo;

餐厅里静寂了很长时间，楚汐轻轻的挣脱了郑平，起身去拿了一副新的刀叉，挑起几根面条吃了起来。

他甚至没有去看郑平的脸色，自顾自的吃了小半碗面条，夹了几片鱿鱼圈吃了，拿水漱了漱口，算是结束了一顿饭。郑平一筷子没动坐在边上闷头抽烟，突然猛地把烟头一摁，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ldo;要是下次再有人这么问你，我就帮你杀了他，好么？&rdo;

楚汐顿住了，接着一笑，眼神轻蔑，轻轻的反问：&ldo;这算什么，你还能帮我杀了柯以昇不成？&rdo;

郑平有刹那间愕然无语。他确实很反感柯以昇，但是他从来没有过要杀掉柯家老大的念头。柯家是什么人家？当年和楚家齐名的军火世家，楚家没落了，它还在。它独霸了东南亚军火市场这么多年就没有衰败过，黑白两道任意纵横，从来没有人挑战过柯家在这片市场上的威严。

楚汐大概也意识到这话说得有点过了，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揉揉眉心：&ldo;我说着玩的，压力太大了……最近总是睡不好，神思恍惚的。&rdo;

他向郑平扬了扬下巴，侧脸瘦削苍白，肤色近乎透明，下巴上淡青色的血脉都清晰可见：&ldo;‐‐你还吃不吃？不吃我收了。&rdo;

郑平连忙站起来：&ldo;我收！我收！&rdo;

结果他刚叠起几个碗来就失手摔了，弯腰去捡又扎到手，割了个大口子，嘶嘶的倒抽了口气，接着就僵住了；楚汐半跪在地上拉过他的手，顺手扯了两章餐巾纸捂住出血口，低声责备：&ldo;真不小心，一看就知道从来不会做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