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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记起来了，那时候的苏陌肆意地笑，眉毛扬得高高的，一只手搁在沙发椅上，一边大大咧咧地说──哪能呢？老子自然是直的。就是听兄弟们说得好玩，想试试看，看著店里的b，我又嫌脏，你要真是处的，我可以陪你玩一个晚上。

也许──他从头到尾只是在玩。

何授突然颤抖了一下，用力地把眼角不听话再度流出来的眼泪抹去，猛的站起来，说：&ldo;我要回去了。&rdo;

冯洛吃惊地说：&ldo;你在说什麽，他玩你！他骗你！他连可怜都──你这样还要回去？&rdo;

何授说：&ldo;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如果玩可以投入那麽多精力时间的话──&rdo;

何授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他想起苏陌知道他吸毒後，狂怒下的凌厉拳风，他想起自己理智全失下拎起花瓶想砸人的时候，苏陌眼角的水迹，他想起自己一口咬得苏陌衬衫上血迹斑斑的时候，苏陌那个骄傲的笑容，他想起两人坐在母亲前面的时候，苏陌和他在桌布下交握的双手。

──苏陌说：&ldo;选这只手，你一点白粉都抽不到，以後都不能抽，你得乖乖听我的话，绝不能跟我对著干，你选什麽？&rdo;

──苏陌说：&ldo;怕什麽，你能忍，我为什麽不行？真没出息。&rdo;

随著一幕一幕飞快滑过脑海，何授笑了一下，泪水盈在眼眶，在灯光下流光溢彩一般，满满的都是痴狂，何授说：&ldo;我想他没在玩──不，就算在玩又如何。我喜欢他，我知道自己有多喜欢他，这理由足够了……&rdo;

&ldo;蠢透了。&rdo;冯洛咬著牙低低地骂，远处，那两个人已经吃完了，他们买了单，从椅子上站起来，苏陌替莫水水拉开店门，一前一後地走了出去，冯洛又骂了一声：&ldo;蠢透了……愚不可及……&rdo;

冯洛这样骂了几声，突然站起来，一边甩了钱买单，一边把何授拉出去，把他塞到车里，再一路驾回去。

何授惴惴不安地坐在副驾驶座上，迷惘地问：&ldo;你怎麽生气了？&rdo;

冯洛眉毛也不抬地说：&ldo;没有这回事。&rdo;

何授小声的哦了一声，自去看窗外风景，来来去去，华灯初上，或是灯火阑珊，一幕一幕替换，如乱花迷眼。

车外面，两个在店外路灯下默默拥抱的人影，落在何授眼里，沈淀成一片光晕迷乱，渐渐被车子甩在後面。何授看著深埋在苏陌怀抱里的人，突然问了一句：&ldo;如果我现在打个电话给他，那会怎麽样？&rdo;

冯洛一边开著车，一边冷笑著说：&ldo;这是你说过的最有血性的话，你不如试试？&rdo;

何授顿了一下，真的把手机掏了出来，握了一会，又放了回去，说：&ldo;他肯定关机了。&rdo;

冯洛愣了一下，然後轻轻笑了起来，他说：&ldo;你不蠢，也比我想象的坚强，好了，好孩子，乖乖回家里等吧，愿你真能等到什麽好结果。&rdo;

说著，冯洛一踩刹车，车无声无息地停了下来，原来一路狂飙，已经回到了小区。何授说了声谢谢，开门走了出去。冯洛在车里坐了一会，看著何授走远了，也开了车门，依在车上，手叉在兜里，脸在夜色里半遮半露，他难得像此刻一般，面无表情，年轻俊秀的面孔居然有了一些萧瑟和寂寞。

小区外，空寂的道路上，偶尔有车子驶过，刹车或是油门声带了一长串刺耳的摩擦声，夜深露重里，冯洛静静地看著车来车往，看了一会，准备回车里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冯洛用麽指和食指把手机从裤袋里拈起来，然後放在耳边，听到电话里的声音，突然吃吃地笑了起来。

电话那头，那个在岁月中魄力丝毫未减的中年人低声呵斥道：&ldo;你笑什麽？&rdo;

冯洛笑著说：&ldo;呵呵，不，伯父，我只是觉得今夜特别容易使人怀旧，大家怕是此刻都沈浸在往日的回忆里吧，我只是笑连我也不能幸免。&rdo;

那边声音稍晴，说：&ldo;苏陌在哪里？我等他一天了。&rdo;

冯洛笑了一会，轻声说：&ldo;您忘了，不久前我才跟他说过，莫水水有事找他，所以他才会在长时间的禁闭前和旧情人吃顿饭，聊聊天，这不，耽搁了。&rdo;

那边顿了一会，说：&ldo;他越来越不成样子了。他回来後，我非得好好管管他不可，这次，多亏了你，若非你告诉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