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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颂笑出了声,挽着老爷子的胳膊,走到一旁的秋千上坐下,慢悠悠地说道:“外公,你的滤镜太大了,我小时候可招人烦,要不是投了个好胎,真不知道要被毒打成什么样子。”
他踩着地面荡起,闭上眼睛任由清风拂面。刚刚让他换衣服,他也只是在睡衣外面加了一件薄薄的针织开衫,整个人看起来很单薄。
方震东心疼地看着他,想到了方媛,又想到了秋颂小的时候,泪花再次涌起,他深呼了一口气,挤出笑容:“瞎说,你聪明,长得也好看,小时候大家都喜欢你,就算惹祸了也舍不得骂你。”
“小颂你是个好孩子。”他又强调了一遍。
秋颂靠着绳索,不自觉地摸索上右手的无名指,那儿空空如也。
他垂下眼皮,长睫倾覆,盖住了眼里的情绪。
“外公,你看到新闻了吗?”他问道,头埋得更低,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方震东有些慌乱,舒展的眉头拧紧又松开,他摆手:“别听那些媒体瞎报道,还有那几个把视频上传到网上的人,你爸已经找人交涉了。”
那天秋颂在超市发生的事情被人拍下来上传到了网上,引起了不小的舆论,不过也就几个小时的时间,网上再也找不到相关的话题讨论。
大部分文章都以秋颂的富二代身份为噱头,说他吃饱了撑的没事情干,偷东西找刺激。
也有说他患有某种精神疾病,控制不住地会想要偷东西。
方震东见他沉默不说话,偏头仔细查看他的反应,心疼地说道:“小颂,你只是生病了,病好了一切都好了。有外公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秋颂点了点头,歪着头靠着,豁开的领口冷风灌了进去,他忍不住打了个冷噤。
“外公,把我送去院里治疗吧,生病了要去医院的。”他的声音四平八稳,没什么情感起伏。
“什么?太冷是吧,那外公进去给你拿件儿毛毯。”他起身,装作没有听见秋颂的话,自顾自地往里走,“大冬天的怎么还要把头发剪了,那多冷啊……”
秋颂埋着脸笑了笑,他知道外公心疼,老人自己都没过心里那道坎,不是觉得精神病有多难堪,只是不想自己的外孙呆在冷冰冰的医院里。
他都懂,可是不关起来,他又干些蠢事怎么办?
他荡着秋千,没头没尾地想着,全然不知道旁边的灌木丛后面,有人在那儿站了很久很久。
“哥,后天就是晴天姐的婚礼了,你必须抽出时间来啊!”电话里,靳樊兴高采烈地说道,“我还是晴天姐的伴娘呢。”
“知道,请柬我已经收到了。”靳桥边看资料,边应道,“还有其他事情吗?”
靳樊在电话那头犹豫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问道:“那个,哥,秋颂到底怎么了呀,我问了昕昕学姐,可是她说无可奉告。”
靳桥沉默地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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