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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5章（第1页）

&ldo;是啊。&rdo;燕思空也感慨道，&ldo;小时候觉得广宁好大，大的没有边际，如今看来，它是这样地小。广宁没变，是我们长大了。&rdo;

元南聿沉默了，这二十年在他们身上烙印下的道道伤痕，细数来都是痛彻骨髓。

伤感的气息在俩人之间流淌。

&ldo;二哥，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是计划好了要假死遁走，还是……&rdo;

燕思空低声道：&ldo;如今还重要吗?&rdo;

&ldo;我想知道。&rdo;元南聿偏头看着他。

燕思空顿了顿，道：&ldo;我没打算走，是阿力将我从火中救了出去。&rdo;

元南聿深吸一口气，胸口堵得慌：&ldo;二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轻生。&rdo;

&ldo;&lso;轻生&rso;二字，不适宜用在我身上，我并非悲痛欲绝因而要寻死觅活。&rdo;燕思空平静地说，&ldo;只是在当时当下，我觉得我死了比活着更好。&rdo;

元南聿咬了咬嘴唇，黯然道：&ldo;是因为我对你说了那些话吗?&rdo;

&ldo;不是。&rdo;燕思空忙道，&ldo;与你无关。&rdo;

&ldo;那是因为……封野?&rdo;

燕思空垂下了眼帘，没有回答。

&ldo;二哥，我眼见着你们变成了这样，因为大哥，因为我……&rdo;

&ldo;不，聿儿。&rdo;燕思空淡淡一笑，&ldo;我与他走到今天这般田地，其实与你们关系不大，从前我确实亏欠于他，而他遭逢的变故，将他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们之间，是积重难返。&rdo;

&ldo;……但他，确实对你……&rdo;元南聿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ldo;是啊，他对我有情，我知道，那又如何呢。&rdo;燕思空双目失神地看着天地间的苍茫白雪，&ldo;恐怕连他自己，都已经分不清爱恨与执念的差别，我也难以辨认，他爱我时，一往而深，他恨我时，百般折辱，哪一个是他，又或都是他，我怎知他今日情深款款，明日会不会就风云突变。&rdo;

元南聿重重叹了一口气。

&ldo;我如今只想着用封家军来守住辽东，旁的，都微不足道。&rdo;燕思空的目光逐渐变得冷凝，&ldo;尤其是那些虚无缥缈的&lso;情&rso;。&rdo;

第303章

俩人凭着记忆走到了元家旧宅。

想象之中，它应该已是一片残垣断壁的废墟，但令兄弟俩意外的是，那宅邸看来虽然老旧、质朴，却并不残破，门楣上的匾额还有新修补过的痕迹，门上挂着一把锈了的将军锁，但仔细一看，只是虚挂着，并未锁上。

俩人对视一眼，皆有些疑惑，莫非里面住了些无家可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