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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宛听到这还有哪里不懂?她心里微涩,原来安远兮的心病便在这,他终日不开口可是还在难为着自己?到底是怎样的痛楚才能让他这般不争不抢的人失了分寸?
她想起当年面如死灰的他,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君山,行尸走肉一般由老神医医治着嗓子。应该是很疼的,可他却愣愣的,一双无神的眸子不知在盯着何处。叶清宛很心疼,当年如此,今日亦是如此。
他心里有个人,可那人也是善良和睦温柔似水,怪不得岳绮烟,怨不得安远兮。
叶清宛看着岳绮烟,在这漫山翠绿生机勃勃的春日里,她是那般的美,又那般的风光霁月。倘若自己是男子,也定是会爱上的,何况是初出山门的安远兮?更别说岳绮烟她值得别人去爱。
人初初萌动便应是如此,纯洁无瑕,刻骨铭心。
说话间,春灵突然悄声道“安公子来了。”
叶清宛顺着她的方向回头望去,便见一人遥遥行在漫天飞絮里,那人月白长衫,青簪束发,长身玉立,纤尘不染。倒真如岳绮烟说的那般,仿若这四月柳絮飞雪只为他一人而来。
安远兮走近,先给岳绮烟诊了脉看看是否稳当,而后便拉起叶清宛的手,带她离去。
叶清宛扭头,见岳绮烟给她一个微笑,一个鼓励眼神。
安远兮的手因常年采药制药而微微有些粗糙,她细细的感受着那些粗粝。就是这么一双手,从鄞州一路牵她到了君山,从春牵到了秋,从夏牵到了冬。一个个寒来暑往,一个个日日夜夜,便是如此相伴而过。
她动了手指在安远兮手心勾了勾。
他停了下来,疑惑的望着她。
叶清宛挠挠头,摸摸脸,最后下定了决心,一下扑到他怀里抱住,脑袋埋在他胸膛瓮声瓮气的道“我真是要气死了!说好四个月的,你竟是多了近两个月才来!说,是不是蜀中的小姑娘把你迷住了!”
安远兮一愣,继而上扬了嘴角。他知道他的小娃娃不再闹别扭了,至于什么“被蜀中小姑娘迷住”这等胡话,自然而然的被过滤了。只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头嗅着她的发香。
恰巧路旁便是棵极高大的槐花树,那满树洁白的槐花在绿叶中如瀑般低垂,风吹过便带来阵阵素雅的清香。
叶清宛抱够了,抬起头来,见他已是槐花落满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安远兮见怀里之人,正仰着头目光盈盈的望着自己,犹如他幼时养的嗷嗷待哺的小奶猫一般。手指拈起她头上的一朵槐花,心想定时极美味的,便往那两片粉嫩嫩的双唇中塞去。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一愣,舌尖尝到了那槐花微凉的触感,神使鬼差的抿了嘴巴将那一小截手指含住,而后也轻轻用舌尖舔了下……
……
安远兮微微眯了眼,他看着走在自己身前的妙龄少女,感觉很微妙。手指上似乎还残留着那湿热的触感,心中也似有瞬间的酥麻。
虽说医者不能自医,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给自己号个脉,心道莫不是得了和岳绮烟一样的毛病?
叶清宛僵着身子走的极快,鼻尖似是一直缭绕着那驱之不散的槐花香气。脸上发热,心里懊恼的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怎又恢复了十岁前小色女的模样?
秋灵见叶清宛神色不愉的进了屋,忙把她身后的安远兮拉住,悄咪咪的走到一边道“安公子,奴婢也算与你相识多年,有一句还说与公子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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