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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幕幕血腥的画面。破碎的玻璃、血液、扭曲的肢体、发青的皮肤，当他奋力爬出车窗的时候甚至没办法呼救。而他的母亲再也没有醒过来。司从宁忽然感到有些窒息，他摁了摁鼻梁冷静下来，转头看向坐在前面的江焱，他想了想解开安全带拍了拍前面的小司机。小司机一脸紧张的扭头看过来：“司总怎么了？我试过其它方法了，不行，停不下。”“我们换个位置。”司从宁不容拒绝的说。小司机被他阴鸷的脸色吓得哆嗦了一下，连忙爬过去。江焱看着前面的路况不太赞同：“换什么位置？你能开车？”他甚至怀疑司总自从请了司机后就没有亲自开过车，一般有心理阴影的人都这样。“我不会开车买什么跑车？”司从宁笑了一声成功坐到了副驾驶座，“一个人开会困，而且车油是满的，可能要开很久。”江焱望了一眼表盘：“你这个跑车怎么能跑那么远？”从现在开始计算，起码要开到半夜四点才能把油耗尽。“改装过，比较省能量。”司从宁说道，“你开到一点再换我来。”江焱笑了一下：“也行，不过现在我们要先过第一个难关。”江焱盯着前面，他们即将离开高速，那些交警终于赶了过来，前面的人群也疏散了。司从宁看着前面，行人道的路面狭窄，旁边还有石墩围栏，如果他们撞过去可能会翻车，唯一能通过的方法是侧着车子开过去。行人道另一边的角度也不是笔直的，因为上面是公园。“可以吗？”司从宁感到手心渗出了冷汗，如果开上去的过程失败还是会翻车。“嗯。”江焱深深的点头。交警那边也指挥他们：“你们最好利用另一边的坡度侧着车辆行驶……已经没时间了。”交警队长看着人行道都要为他们捏一把冷汗，可惜他们没有时间去找一个司机过去代替他们驾驶。“没问题。”江焱心想自己以前也不是太良民，因为逼切需要钱还赛过车，只不过已经改邪归正很多年了，希望宝刀未老。行人道的路口呈现喇叭状，只要在进入路口的时候开上去就能侧着行驶。一秒、两秒、三秒……就是现在。江焱一眯眼快速的转动着方向盘，车子猛然向前冲过去，起初有些打滑，右边的车灯还撞到了路边的栏杆，车子内也被震了一下。但总算有惊无险，下一秒左边的轮子就爬了上去，车辆变成了倾斜的行走。坐在后面的小司机胆战心惊，他突然觉得他还是太嫩了，回去肯定会被师傅骂，也或许还会被炒鱿鱼。司从宁也松了口去，只要能过就没事。交警一行人也悄悄抹了抹汗水，队长说道：“还不能放松，大家都去前面开路！通知前面的同志们！”“是！”江焱缓缓吸着气小心的驾驶着，即使成功了但是车辆行走的时候依旧不稳定，随时有翻车的可能，走起来很不顺畅。司从宁感到他现在的身体都是倾斜的，就像翻车之前的感觉，他胃里有些翻江倒海，希望快点走完这一段路。司从宁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头晕，他转头看向江焱，江焱抿着唇目光专注的盯着前面，斑斓的光影在他的脸上不断的掠过。看起来有些梦幻。司从宁看得微微有些出神，突然听到了电话的铃声，江焱骂了一声：“吓死我了，应该是李吉他们，你帮我接听一下。”江焱没有回头的说。司从宁点头：“好。”他克服着重力凑过去从江焱的裤袋里摸手机，不知道江焱的口袋为什么那么深，司从宁不得不把手掌都伸进去。下一秒就听到江焱咬着牙根的声音：“不要乱摸。”他有点怕痒，而且司总的手指就像五根泥鳅一样滑溜溜的，触感怪怪的，害他差点分神。“我很快。”司从宁终于摸到了手机，握住手机把它抽出来，接着就滑动界面接听：“喂。”“哎？你是谁啊？江焱那家伙呢？我们约好了一起吃饭的！”李吉的大嗓门传了过来。司从宁望了一眼江焱：“他现在没空，你们先吃吧。”“什么？你们已经迫不及待的互相换衣服了？草，那你们忙吧！再见。”李吉叹了一声挂了电话。“……”司从宁拿着手机沉默了一会儿，互相换衣服？脱衣服？江焱也有些尴尬，他也听到了，他咳了一声说：“别听他胡说八道，他最近不知道受了什么打击。”司从宁轻笑一声：“你朋友的联想力很丰富。”他想起刚才江焱在玩手机，大概是和朋友吐槽送西装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