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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田晗还在期待无穷未来的大礼包从天而降砸中她，今天就实现了。不知是不是年前去寺庙礼佛，田晗偷偷给嘴开了光。

年导接话道：“小胡早就给我打电话让我推荐人才，想着今天跟老方约了，就把他带来了。可巧老方也带了小姜，这就是机缘啊！”

哪有真么多巧合，怕是方教授知道年导跟胡先生有约，才安排这一出的。

方教授向来爱护姜爱，替她询问：“电影是在国内开发吗？”

年导插话：“老方不了解行情，要说电影的制作水平啊，当然是美国领先。”

胡先生道：“年导说得不错。电影制作方案仍然在商讨中，不出意外应该是去美国。”

方教授想起姜爱的英语：“我记得你大四就把托福过了对吧？英语交流不是问题。”

姜爱点头：“请问签约一般签多久？”

“……这个要看制作方式的，动画电影通常耗时长，半年一年的有，两三年的也有。”胡先生大概看出她犹豫，又道：“你好好考虑，不必急着答复我。”

出国不比在国内相隔两地，国内交通发达，近的可以开车或者坐动车，远一点飞机也很方便。可一旦去了美国，那就要跨好几个时区。她起床的时候，陶千凛已经睡下了；她睡着，陶千凛可能正在上课。他们恋爱不到半年，要怎么跟他开口？

一顿饭姜爱吃得心不在焉，送方教授回酒店后，她回家冲了个澡，冲完更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陶千凛不在，楼下灯没开，不知道人去哪了。临近高考，姜爱不愿打扰他，他也没时间浪费在手机上，一整天两人都没联系。

失眠大半宿，凌晨三点多姜爱才迷糊睡着，七点又爬起来送方教授去机场。临别前，教授嘱咐她认真考虑，趁年轻多出去闯闯，开阔眼界积累经验，别错失良机。

她头是懵的，大脑好像被冻住了，完全没办法思考。为了不让教授担心，她强打精神，勾了个浮于表面的微笑把人送进候机大厅。

她以前经常失眠，很少有今天这样的状态。想来想去，归咎于跟陶千凛在一起后睡眠变好了、一段时间不失眠导致适应力下降。

拿出手机给田晗打电话，她要请上午的假，回家补觉。通讯录人不多，往下一划就是田晗。然而没等她把号码拨出，一通只显示11位数字的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喂？”

“你好，请问是姜爱姜小姐吗”对方是位女士，语气温柔和善，听得出极有教养，“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吧？我是陶千凛的母亲，今天方便见一下吗？”

这一天果然提前到了。

姜爱沉默片刻，微笑道：“方便的，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都可以。”

年后为了加快进度，三中高三把一节45分钟的课改成了两节连堂课。少了中间休息的十分钟，连堂课结束，几乎没有人再埋头看书，纷纷起来活动，倒水的倒水，上厕所的上厕所。

号子把椅子往后一转，面朝后黑板伸出长腿，双臂上扬撑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问：“凛哥你昨晚去哪了？我从厕所出来，就看见你上了一辆大奔。”

陶千凛趴在桌子上睡觉：“给我妈过生日，过完就在她那边睡了。”

“没睡好？又熬夜了吧。”

陶千凛有气无力地嗯了嗯，片刻后掀开眼皮，上网找了家花店，把联系电话拨过去：“你好，我想订一束康乃馨，粉色？好，写祝您青春永驻，嗯，地址是……”

陶千凛把自己逼得很紧，眼看二模就要到了，他不会借着给母亲过生日的机会放松警惕，相反会加倍努力把浪费掉的时间补回来。

之前他的情绪状态都很危险，号子担心出事，让姜爱劝劝、疏导一下。效果不错，陶千凛不像时刻准备攻击人的眼镜蛇了，现在是沉默的巨鳄。

号子杵了下巨鳄，低声问：“女神的姑姑都见过你了，你打算啥时候告诉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