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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剁手（第2页）

靖德帝两道浓眉拧成一股绳：“是你岳丈，小胜海匪。”

四皇子上前，递给大皇子擦汗巾子，大皇子松一口气，拽过巾子擦一把汗，同四皇子站到一起。靖德帝将折子递给大儿子，道：“你看一看吧。”

四皇子瞅一眼靖德帝的脸色，心下庆幸，还好听了媳妇的话，在家喝口茶缓了一缓，要不然自己也像大哥这么紧张兮兮的跑来问父皇，估计也得挨一顿批。

父皇最不喜毛手毛脚的皇子呢。

永毅侯小胜海匪，靖德帝心情好，也不再责备大儿子，永毅侯是大儿子的岳丈，底下还站着一排内阁宰相们呢，得给长子留些面子。

大皇子看过折子，更是放下心来，兵部接到抵报时，只见上头写的是海匪夜袭，这把大皇子给吓得，还以为岳丈嗝屁了呢，赶紧跑来，原来岳丈另有密折，剿匪三百，岳丈还活着，大皇子心里气的，岳丈也不把话说明白，搞得我差点崩溃。

靖德帝接着同内阁六位相辅说起福建练军来，四皇子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靖德帝看他听得仔细，便问一句：“小四对此次海军小胜，怎么看？”

大皇子心里更气了：明明他在兵部，父皇怎么倒问起小四来！

四皇子不知大皇子心中恨上自己，一派公心道：“父皇，福建有海军八万，胜则小胜，败，则大败啊！”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裴相心下一动，不露声色，靖德帝也扬眉：“哦，你这话，是如何说？”

四皇子在来的一路上，把褚晏宁说过的话想了几十遍，此时便总结出自己的说辞来：“父皇，福建乃我朝沿海边境，今这海匪夜袭，说不得就是试探，咱们不可掉以轻心。北边北丹蠢蠢欲动，南边南蛮屡屡滋事，更别提那西凉哈斯通，对我朝更是虎视眈眈，若这海匪，来自境外则罢，若是来自境内，就怕他们四方联手，我朝再是猛虎，也怵群狼，介时四方一起来攻，我朝焉能抵挡？”

靖德帝静静沉默着，内阁六位宰相也不言语，太子莞尔一笑，道：“四弟，你莫不是被海匪夜袭给吓着了？”这个小四，父皇正为永毅侯剿匪三百高兴着呢，上来就泼凉水，太扫兴啦！

大皇子点头，赶紧道：“就是，我乍一听闻海匪夜袭，也吓了一跳呢。”

四皇子见大哥二哥都不信自己，有点急：“这绝不是我危言耸听，说不得那海匪，就是……”

“就是什么？”太子大皇子齐声问。

“就是有人冒充的呢！”四皇子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四皇子本想说海匪有可能是来自嘉定府的，想起褚晏宁的嘱咐，没有证据千万不可在太子和朝臣跟前说此话，所以临时改口，变成有人冒充的了。

这下，太子真的笑了，指着四皇子，笑到说不出来话，大皇子更是，一听四皇子说海匪是有人冒充的，更是觉着可笑至极，四弟这是成心嫉妒他岳丈军功是不？真是笑话儿！

大皇子冷冷一笑，道：“四弟，说这话可要当心，难道你又认为，福建剿匪是杀民冒功不成？”

四皇子赶紧急着解释：“大哥，你误会我了，我哪有这个意思？我是说，得小心几个邻国！”

“邻国？邻国离福建远着哪，邻国又不傻，跑到海上当海匪去？”邻国又不是吃饱了撑的！大皇子鼻子里哼一声。

褚尚书在下首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听着上首几个皇子吵来吵去，心下一叹：这个四皇子，还是欠点儿耐性哪！

靖德帝也不忍大儿子岳丈被无端揣测，道：“永毅侯朕是信得过的。”

靖德帝这么一表态，大皇子冲四皇子哼一声，刚刚递帕子擦汗，大皇子心里还觉着四弟知道疼他呢，结果，哼，大皇子扭过头，不理四皇子！

四皇子觉着被大皇子和太子冤枉了，替自己辩解一句：“我不过是觉着，那海匪来的蹊跷，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永毅侯练好了海军才来，不是试探是什么？海上那匪众，境外有，境内也不是没有！”

反正，四皇子觉着，这海匪，就是来试探永毅侯海军底子的。

太子和大皇子是明显不信，一个是推举永毅侯去练海军的，一个是永毅侯的女婿，不管四皇子现在说什么，他们都决定，把永毅侯这剿匪的军功，先在靖德帝跟前定死。

内阁们听着几位皇子辩来辩去，一概低头不语，靖德帝点首辅裴相的名：“裴爱卿，你怎么看。”

裴相出列，沉声道：“陛下，福建练军，自当慎重才是。”

靖德帝点点头，裴相再补一句：“臣以为，四殿下言之有理。”

太子大皇子齐齐望向四皇子，太子心下道：这个小四，居然能让裴相为你说句话。

大皇子则是气的不得了：这个小四，自己礼部不好好呆着，哪都有你，工部修宅子你插一手，这会儿涉及到兵部，又在这大言不惭，手咋伸那么长呢！

四皇子这手伸的，大皇子真想给他剁了！

靖德帝眼风扫一眼儿子们，点头，一声令下：“着内阁议旨，令边防，增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