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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营销号发出来的照片，你看到没？”赵程飞到公司屁股都还没坐热，李梅就已经把打好的照片放到了他的面前。“看到了。”“说说你的看法。”其实赵程飞并不是完全不敢看，如果说背着林质算是兄弟间的帮助，那么第二张他在绿幕背景下亲林质的照片，实在是说不过去。好在照片都是偷拍，高糊，看不清林质的脸，还不会到被人发现影响他正常生活的地步。“我现在只想知道是谁拍的，因为这两张照片我都可以解释，”赵程飞整理自己的思路，“第一张是林质腿受伤，我担心他走不了路，就背着他了，他膝盖上现在还有没痊愈的伤，不信你们可以去问他。”“那第二张呢？”宋艺急匆匆赶回来，现下也是刚看到这两张被偷拍的照片，冲击不小。李梅狠狠瞪了宋艺一眼，后者低下头闭嘴，倒给了赵程飞继续解释的机会:“第二张，是昨晚我状态不好，让他帮我搭戏，我太入戏了，所以……”赵程飞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他彻底说不下去。除了入戏这一个原因，他实在想不到自己做这个动作是出于什么目的，可要让他说只是因为入戏，他也的的确确是做不到。还有一种别的感觉，他怎么样都讲不出来。像是烂在心底，藏于世间之外，永远无法诉诸于口。“你跟我解释有什么用？”李梅还是等赵程飞说完后再开的口，“就算我信，外面那些粉丝、那些路人他们会信吗？还有你的那些竞争对手，他们就等着你出问题替代你的位置呢！”李梅用手拍了好几下桌子，转过头问宋艺:“林质呢？能联系上吗？”宋艺摇摇头，放下正在拨打的电话:“还是显示无人接听。”“没人接……”李梅接着问赵程飞，“你们不是住一个酒店吗？就没在来这儿的时候顺便喊一下他？”一提到喊林质，赵程飞脸上的表情都有点不太对了。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我喊了，在去找阿飞之前，毕竟带着阿飞不好行动，”宋艺抢先一步开口，“不过房间里没有人，前台说林哥昨晚就没回来。”“什么？”赵程飞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那他能去哪儿？”“他一个大男人丢不了，你先顾好你自己吧！”李梅强压心里的怒火，脑海里飞速想着对策，“再等会儿吧，问问林质有什么打算。”赵程飞不解:“问他？他不只是来画画的……吗……”「随时都可以离开。」“……姐，”赵程飞声音有些颤抖，这句话又重新在他脑海里升起，，“你不会是想让林质走吧？”“不然呢？再这么下去你的前途就毁了！”李梅还亮着的手机屏幕上满是营销号说他们两个在一起的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就仿佛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不行，”赵程飞下意识拒绝，话都没过脑子便脱口而出，“林质帮了我这么多，他不能走……”李梅尽力控制的自己的脾气，用最后那点耐心对赵程飞说:“他是帮了你很多，但是现在他的存在对你来说已经弊大于利了，如果他一直在，那么你早晚有一天要被他拖回曾经的位置。”回到那个没有舞台没有热度，只能永远跟在主角背后做个背景板，在冰冷的地下舞蹈室一直训练，永远没有尽头。可是，自己就是从那里出来的啊，早就习惯了那样的生活，再回到从前又如何？不过有一点肯定是不好的，毕竟回到过去，自己就不认识林质了。又想到他了啊，他为什么不接电话？赵程飞完全搞不懂，明明是件小事，为什么到了网络上被无限放大后就变成罪无可恕的死罪了呢？他咬着牙，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就因为营销号说我们两个在一起？”李梅摇摇头:“不止。”“我就说……我跟何珊珊被造谣恋情的时候你都没这么激动……”赵程飞舒了口气，可下一秒又被李梅说的无法呼吸。“性质不一样，阿飞。”赵程飞指着自己额头:“性质能有什么不一样，都是恋情，我用不用以后出门在外都在脑门上贴一个‘单身’啊？”“因为林质是男生，”其实李梅并不想挑明，但看这个情况，如果她不挑明，赵程飞永远都不会懂，“你也是男生。”赵程飞的确不懂，他不觉得这世界上有什么关系是见不得光的。在这种几乎火烧眉毛的情况下，他居然笑了:“我们两个，好像也没有像女生的吧？”言下之意，便是他当然知道他和林质是男人。“那你也应该知道，男人和男人，是不可以在一起的，”李梅看着赵程飞，像是在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孩子，“而现在，你和林质都被扣了‘同性恋’的帽子，这会大大削弱你的市场价值，你的粉丝基数会急剧下降，以后哪还有剧组和舞台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