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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点头,推开正门请离善朴进房去。
小姐的卧房,占五无令不方便进去,他深知葫芦虽被杨君兰调教的古板了些,服侍主人却是尽心尽力,向离善朴躬身一礼后放心地退去了。
卧房里暖意扑面而来,淡雅的香气清新宜人。
墙上挂着一幅唐棣亲笔所绘的兰花图,与她绘在伞上、信封上的形态不同,却气韵相近,不似寻常的兰花图那般素淡,反倒有几分潇洒舒展,生意盎然。
葫芦引着离善朴在窗边的桌案前坐下,上过茶后就直挺挺地立在桌前盯着他瞧,直瞧得他浑身不自在,只得让她先去耳房候着。
桌上正中摆着离善朴送给唐棣的那本《伤寒集》,他随手打开来看,里面的空白处已经写下了不少的批注,尤其在妇人行经腹痛一篇批注颇多。
他欣慰之余又不禁为她担心,或许是上次在河边受凉才导致的,也不知道她找大夫看过不曾,如今恢复的怎样了。
可这种事又如何问得出口?
他回想起那日在巨石上,唐棣气恼着质问他的话,双耳一阵滚烫,盘算着找个时机带她去于木槿那瞧瞧,免得拖久了伤了身子。
桌角处整齐地摆放着一摞纸,最上方那张整齐娟秀地写着他送她那本《景物集》中的诗句,他抿着嘴轻笑,拿到手边一一翻看着。
嘴边的笑意瞬间凝住,只见下边的几张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臭木头,我讨厌你,再也不想见到你。”
唐棣一大早醒来,听葫芦说杨君兰身子不适,赶忙简单梳洗了去她房中照料,直到她好些,跟着她与唐玉山一起用过午膳,看着她熟睡了才轻轻退出来。
回到房中闲来无事,便去找唐武陪她到巨石上放风筝,那里正对着悬崖峭壁,地势开阔,周围的树比从栖山庄门口的矮些,风也大了不少。
唐棣身上披着离善朴的宝蓝色斗篷,长长地垂在雪地上,手上戴着一副略薄的手套,用力把彩蝶风筝高高抛起,手里攥着线轴向北方跑去。
唐武一脸不情愿地蹲在地上,身前横着一支长长的竹竿,冻得不停地搓手,“你当心点儿,别又把风筝放到树上去了,这一年为了给你捡风筝,我都刮破了两件衣裳了!”
唐棣不理他,手里的风筝线越放越长,本以为能高高地飞上天去,谁知正好挂在树梢的枝杈上,任她怎样用力拉风筝线都拉不动,气的她嘟着嘴道:“唐武,你快帮我够下来。”
唐武懒洋洋地站起身来刚要唠叨,就被唐棣两只手掌抵在后背上强行推倒林边,“你放心,衣裳刮破了我亲自帮你补。”
唐武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你那手都不如脚好使,还不如我自己补的好看呢!”
山顶的树有四五米高,唐武笨拙地爬到树干的最顶端,树枝禁不住他的重量,不能再爬。
可风筝挂的太高,又被紧紧地卡在枝杈上,他挥着竹竿捅了半天,树枝上的积雪撒的他满脸满身也没有捅下来,累得他满头大汗,呼呼直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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