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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2页）

门罗打量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雷哲&iddot;费洛雷斯，心中忌惮之感越发深刻，这世上有很多聪明人，但却没有几个人能像费洛雷斯这样，隐患尚未爆发，就毫不犹豫地抛却过去的成绩当作踏脚石，果断奔杀向另一块战场。刚毅果决得简直不像个养尊处优的贵族。

只要一想到这些日子雷哲为博取人心而故意吃的那些苦头，门罗就不寒而栗，仅仅为了那些没用的圣徒，费洛雷斯就能对他自己下这种狠手，等到了夺权之时，这小子又会做到什么地步？

门罗心下一紧，心中已经有了决断：绝对，绝对不能让这小子爬起来……

似乎完全没察觉到气氛的改变，雷哲放下杯子，慢条斯理地说道：&ldo;您是一位睿智而强大的长者，我并无意与您为敌，这也是我特地来找您说这些话原因。如果因为之前的误会而让母亲和您陷入争斗之中，那就太遗憾了。&rdo;

雷哲的态度一放软，门罗这贱人的态度立刻就硬起来了：&ldo;如果你无意与我为敌的话，就不会试图利用圣徒来从我手中瓜分权利了。&rdo;

&ldo;您怎么会这么想，在下就是再疯狂也不会试图从您手中分割走权利啊。&rdo;雷哲恭顺地笑笑：&ldo;我所求的，不过是在您手下，能占个还看得过去的席位而已。而我之所以向您剖白这些，为的也正是您的垂青啊。&rdo;

门罗倒是相信雷哲这个说法，如果是想彻底将圣徒变为私人的势力，那肯定不可能成功。但如果雷哲只是想提高圣徒的地位，让他的身份也跟着上涨，那就还是有希望成功的，毕竟这么干损害的只有执事和神甫们的部分利益，阻力无疑会小很多。

接受了雷哲的解释，但门罗却是更想尽快解决掉这家伙了。明白自身能力的极限，该昂首时昂首，该低头时低头，费洛雷斯这小子的潜质巨大得让人很不舒服呐……

门罗扬起杯子，微微一笑：&ldo;我不喜欢改变，但我也无意做一个断绝他人前途的恶人。所以，祝你好运。&rdo;

&ldo;感谢您的理解。&rdo;雷哲有礼地颔首致谢，脸上的笑容与门罗如出一辙。

三天后，身着粗糙圣徒服的雷哲，在简陋的单人间里，见到了玛丽。

&ldo;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rdo;毫无意外地，玛丽当场就怒了。

雷哲赶紧安抚：&ldo;母亲，不必介意，这是我自己的选择。&rdo;

&ldo;对，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疯了吗？为什么要来当圣徒！&rdo;玛丽的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焦躁：&ldo;一旦当了圣徒你就永远卖身给神殿了，就算是我，也没办法轻易让你摆脱这个身份。&rdo;

雷哲握住玛丽冰冷的手，郑重承诺：&ldo;放心，我不会让您有一个作圣徒的儿子的。&rdo;

&ldo;你有办法？&rdo;玛丽诧异。

&ldo;如果没办法我就不会主动来当圣徒了。&rdo;雷哲安抚地笑笑：&ldo;不过这个办法需要您的帮忙才行。&rdo;

&ldo;你说。&rdo;玛丽没有半点犹豫。

&ldo;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得先问问您，您觉得是我重要，还是父神重要。&rdo;雷哲小声问道。

玛丽狠狠瞪了雷哲一眼，说：&ldo;如果必须选择，那我也只能背弃信仰了。&rdo;

雷哲笑了：&ldo;那么，请求您暗中散布一个消息出去，就说所谓的圣洁之力和信仰之力，根本就不是什么神的恩赐，而是药剂的结果。

所有骑士的信仰之力都是在教廷集中训练时，被不知不觉服下的药所激发的，所以才会除了教廷的骑士，没有一个人能激发信仰之力，再虔诚也不行。

而圣洁之力的药水，每个新生儿去教廷接受洗礼时都会被暗中灌下，然而这种药剂的药性很霸道，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才能熬过，成功激发所谓的神赐之力。而其余的，有的没能熬过药性，早早夭折了，有的即使熬过了，身体也埋下了隐患，或者体弱或者短命。这也就是为什么小孩子那么容易夭折的真相。&rdo;

玛丽被雷哲这惊世骇俗的发言给吓住了，好半天才喃喃道：&ldo;你胡说！&rdo;

&ldo;这当然是我瞎编的。&rdo;雷哲很慡快地承认了：&ldo;只有教廷的骑士才有信仰之力，是因为需要教廷的训练秘法。小孩子容易夭折，是因为生活条件和医疗条件太差。但是，谁也不能否认有药剂这种可能不是吗？&rdo;

这种说法诛心至极。玛丽愣愣地看着雷哲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ldo;所以说，这世界上根本没有神，有的只是教廷这个以药剂为工具，奴役整个帝国的庞大组织。&rdo;雷哲假装没看到玛丽那副被雷劈了的表情，继续道：&ldo;而异教徒他们，已经研制出了克制我们的药剂，而我已经失去的信仰之力，就是明证。&rdo;

&ldo;你疯了！&rdo;这是玛丽唯一的感想。

&ldo;也许看上去有点疯狂，不过这个计划还是很有操作性的。&rdo;雷哲淡定微笑。

玛丽压低了嗓音，从喉咙里涌出的词句近乎咆哮：&ldo;你是在找死吗？真把这个流言传出去，教廷为了父神的权威，一定会竭尽全力证明你是因信仰动摇才失去的能力，和药剂什么的全无关系。到时候，裁判所和教廷共同对你下手，你绝对逃不过被架上火刑架的命运！&rdo;

&ldo;这条流言传得越广，他们对我的审判就会越隆重。&rdo;雷哲眉眼弯弯：&ldo;如果药剂的事传到帝国每一个角落，那么教廷就不得不弄得我这个叛逆家喻户晓了吧？&rdo;

&ldo;那又怎么样？&rdo;玛丽依然脸色难看：&ldo;你想让全国人民见证你是怎么被烧死的吗？&rdo;

&ldo;当然不是，有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rdo;雷哲凑到玛丽耳边，将计划合盘托出：&ldo;我准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