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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严重的伤害还不算完,安七当时到底伤得有多严重?
李博易的话每个字都在撞击着顾南风的心门,一下一下突破他最为坚强的防御。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顾南风用力抽了两口烟,猛地被呛了一口连连咳嗽,烟头还没灭就扔进了烟灰缸,烟雾徐徐燃起,再次搅乱他的情绪。
林向晚的双眼早已通红,透过淡淡的烟雾看向了李博易的方向,耐心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可是李博易并没有继续关于安七的话题,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他和顾南风之间。
“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三十年来,我们难得能像今天这样坐在一起好好谈谈。不管怎样我们都是亲兄弟,这点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
顾南风防备地盯着李博易,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神态变化,“我没心情来和你谈关系,你只要把安七的事情告诉我就行了。”
顾南风实在是估不准现在的李博易究竟是哪一重人格,担心这其中有诈,李博易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李博易眼尾的余光一瞥,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你大可以放心,这三年我有在接受治疗,只要你别把我刺激狠了,他不会出来。”
李博易早就知道顾南风在调查他的情况,也很清楚,自己有一重人格想要谋害顾南风,这事顾南风肯定也调查清楚了。现在也不怕顾南风知道了,大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我是想要过你死,想过了无数次。在我很小的时候,知道了顾夫人就是我的亲生母亲,但是她有自己的儿子不能认我,所以我特别讨厌你,讨厌到恨不得你死。不过呢,我现在也已经不在乎了,对你的情绪自然也就淡了。而且我还挺谢谢你的,你把她送回来本来是想恶心我的吧,可是她回来我才发现,原来有母亲的感觉也不过如此,至少化解了我的心结。她在你身边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大家都是可怜人。”
李博易摊开双手,无奈地怂了怂肩膀,抬头望着天花板上明亮的水晶吊灯里反射出的身影,情绪里透着淡淡的哀愁。
“顾南风,我是真的喜欢安七。以前我盼着你死,顾家盼着你死,李家盼着你死,你逃婚那天李月派了人去追杀你,我也去了。我去的有些晚,看着安七瘦削的身体把你从桥洞下面的垃圾堆里背回去,看着她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笑咪咪地叫你南风哥哥,因为她,我竟然在一瞬间不想杀你了,杀了你她会哭,会不开心。你以为光靠你们两个,怎么可能一直躲避李家派来的人手,是我在暗中帮你们。那时候我自己的精神状态还很不稳定,李家的人也不会听我的命令,也就只有我不犯病的时候,才能暗中帮你们一把。”
“……”顾南风不敢置信地盯着李博易,眉头拧成了一团乱麻,暗自消化着他话语里的信息,“你一直都在我们附近监视我们?!安七总是告诉我,有人在背后盯着我们,那个人是你?!”
李博易点点头,“是我,不过有时候我并不清醒,盯着你是在准备要你的命。现在看来,还不如当时结果了你,现在也不至于有个人来和我抢老婆。”
眼前的李博易气质温和,一派彬彬有礼地君子做派,林向晚从来没有想到他曾经会是如此可怕的人,一边深情款款地爱着安七,一边又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准备在暗中下手。林向晚也曾从安七那听过她和顾南风相遇以后发生的种种惊险的往事,知道当时的情况是有多么险象环生。只要想到这里,林向晚就抑制不住感到恐慌,手心一阵冰凉。
“所以我还应该谢谢你喽?!”顾南风勾起一侧嘴角,眼神里满是嘲讽,“她还没有嫁给你,还不是你老婆,你们的婚约也已经作废了。”
李博易端起水杯倒进了烟灰缸,最后一次残存的火光彻底熄灭,淡定地笑了,挑衅道,“可是我救了她以后,我们又订过婚了,唐明天见证了。”
“那是唐可沁,不是安七!”顾南风加重了语气特意强调,“她不是你的女人!”
到现在为止,李博易云淡风轻的神情都没有过一丝变化,冷静得让人觉得可怕,他一点也不恼怒,哪怕这些天来他和顾南风争执不断,男人之间拳脚相斗他也没为此少受皮肉之苦,他都淡然地坐在顾南风身边,不起一丝波澜。
李博易长舒了一口气,低下头不再去看头顶的吊灯,认真地凝视着顾南风的双眸,“你的婚礼,就在明天了。如果你不准备去了,莫家知道是因为安七,只怕是她这条小命又危险了。如果你准备要去,就没资格在这里和我抢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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