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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第1页）

&ldo;我不是……我是害怕……可是‐‐&rdo;

&ldo;你闭上眼睛，遮住耳朵，假装自己看不见听不到，安慰着自己说&lso;这样就好了，我没有把别人卷进来&rso;，但其实在期待那个被你拒绝的人能主动出声‐‐&rdo;

&ldo;够了，我没有！&rdo;哈利咆哮道。

&ldo;不，你有，&rdo;斯内普冷酷地说，&ldo;你主动拒绝，自私地将自己摘出来，这样等到别人‐‐我‐‐主动出声，你就可以毫无负担地接受啦……你可以窃喜地暗想&lso;这关我什么事呢？明明是斯内普自己决定加入的&rso;，然后继续做那个毫无瑕疵的圣人雷文斯……&rdo;

&ldo;自以为是的到底是谁！？&rdo;哈利忍不住了，他鞭子一样甩了魔杖，糙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ldo;我告诉你，西弗勒斯斯内普！我一点儿也不期待你加入，是，我是自私，我自私极了，我每一天晚上都忍不住想&lso;就只有西弗勒斯了，帮帮我，就只有西弗勒斯了‐‐不要让他参加战争，不要让他碰到危险&rso;‐‐然后我又想&lso;可是所有人都在努力&rso;……&lso;但这关他什么事情呢&rso;……&lso;他其实根本不在意这个，如果他参加了一定是因为我&rso;……&lso;所以只有他，不要让他卷进来，不要因为我&rso;‐‐&rdo;

哈利的声音戛然而止。太阳落下山了，剩余的一点光线并不能挣破层层叠叠的茂密的树叶she进来，整个树林都显得暮气沉沉。

另外的两个巫师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斯内普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哈利：

&ldo;well，我也许应该感到高兴，鉴于……我在你心里，比我自己认为的，还要重要。&rdo;

就算感觉到满脑袋的被误解的愤怒，哈利也一下子红了脸。但立刻地，他深吸一口气：&ldo;既然你知道了……&rdo;

&ldo;你还是想说&lso;我们分开&rso;吗？&rdo;斯内普问，&ldo;可是分开了又怎么样？我不参加凤凰社的活动又怎么样？你觉得伏地魔会放过我？在我曾经背叛过他，现在又和你成为情人之后？&rdo;

哈利的嘴巴张了张：&ldo;……只要你不动手，他暂时不会主动找你的。&rdo;

&ldo;暂时。&rdo;斯内普慢吞吞地重复，&ldo;你希望我不要卷进战争，那你能保证杀得了伏地魔？&rdo;

&ldo;没有人能保证这个。&rdo;哈利说。

&ldo;是啊，所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rdo;斯内普说，&ldo;你让我就在后边等着，你让我把命运交给你们，然后等待宣判‐‐生或者死。也有可能……&rdo;他的声音低下去，一字一句，敲在哈利心头，&ldo;有那么一天，我得跪在伏地魔面前，亲吻他的袍脚？&rdo;

哈利的拳头一下子收紧了。他坚定说：&ldo;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西弗勒斯，你相信我。&rdo;

&ldo;我相信你。&rdo;斯内普说，&ldo;但让人感觉遗憾的是，你并不曾相信我。&rdo;

哈利想辩解，可是这个时候，什么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斯内普等了一会，他轻声问：&ldo;我想不论我再说什么，也不能让你改变自己所做的决定了？&rdo;

哈利沉默不语。

疲惫油然而生，斯内普静了一会，说一句&ldo;我明白了&rdo;就转身离开。

他没有再回头。

不管再经历几次，也不管取得了什么样的成果，当天的晚上，当哈利身旁的人都相继离去之后，他依旧感觉到了浓浓的空虚与荒芜。

呆在一间连窗帘都必须时刻拉起来的像盒子一样的房间里，哈利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在上一次的这样的情况下，至少还能有朋友陪在他身旁……不，只要他愿意，他能找到陪伴他的人的……兄弟，朋友，甚至是更亲密的。

可是相较于前一次的漫无目的甚至无能为力，他已经有能力让更多的和这些事情无关的‐‐哪怕只是几个‐‐人过上相对安稳的生活……

哈利的目光在不知不觉间落到桌上的水晶瓶上。那是他在回来的时候去翻倒巷买的。

但这其实是不应该的。

而且没有意义，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

哈利最终从床上爬起来，拔开水晶瓶的盖子将里头的魔药喝下去。

他对自己说：就这一次，最后一次了。

乌云在夜空上方游荡，将挂在高高烟囱后方的月亮遮住了。

这是伦敦的贫民窟，偏僻，肮脏，聚集着一众无所事事的下流胚子，是正经人家避之不及的地方。

天刚刚下了一场雨，凹凸不平的道路上处处是积水坑，腐臭的、混杂有臭鸡蛋和烂菜叶的味道飘荡在巷子中，也不知道从哪个阴暗的角落传出来的。

一个小小的黑影正沿着角落向前行走。在这样寒冷的晚上，巷子里并没有什么人，那个黑影很顺利地走出小巷，又钻进篱笆，穿过高高的杂糙和随处可见的垃圾，来到光亮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