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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同日，办完派对。抽签决定房间分配，阿尔弗雷德跟伊万抽到了同一间，伊万跟我换了。阿尔弗雷德说明天要去修车，以此为证。‐‐s&iddot;w

马修慢慢展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下床穿好了衣服用了点漱口水，期间阿尔弗雷德睡得死死的，马修帮他牵好了被子。马修下楼，一楼空无一人，但门外的台阶上有一抹人影，他过去拉开纱门，本田菊正坐在那里用一把菜刀处理鲜鱼，他看见马修，连忙把沾满鱼血的手往围裙上擦，说:&ldo;上午好。&rdo;

&ldo;上午好。这是你钓的鱼吗?&rdo;

&ldo;是的，打算用来做午餐。&rdo;

&ldo;你稍等一下。&rdo;马修绕到屋后，把他们昨晚布置的集露纱网抖了抖，清凉的露水尽数流入水桶，他提着那桶来之不易的淡水坐到本田菊身边，小心翼翼地帮他清洗剖好的鱼。本田菊颔首:&ldo;谢谢您。&rdo;

&ldo;路德维希和费里西安诺呢?&rdo;&ldo;他们去帮忙修车了，顺便把我们的车开回来，伊万先生是在屋顶画画的样子。&rdo;

马修顿时有些不好意思:&ldo;他们都起来了?待会我去叫阿尔弗雷德。真的太谢谢你们了，感觉麻烦了你们很多事……&rdo;本田菊像对待艺术品一样优美地将鱼肉切开，微笑道:&ldo;不，我们都是互相帮助的。人类终究是社会动物，我们在这末世中相遇，实属幸甚。&rdo;他把一条条匀称的鱼肉码在盘子里，粉红色带细细白纹的肉条赏心悦目，无不透出优雅。

马修不由得问道:&ldo;本田以前是做什么的?我觉得……你像个艺术家。&rdo;

本田菊失笑:&ldo;担不起那样的名号，我只是出生于一个稍微有点特殊的家庭。在日本那边被称为&lso;艺伎&rso;，实际上相当于戏剧演员一样的存在，同时还要学会各种各样的传统乐器，我来到这个国家，原本就是来学习的，没想到，至今竟已过了五年……&rdo;

五年，五年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五年间马修和阿尔弗雷德都长大成人了，五年间这个世界也灭亡了。马修推了推眼镜，自我介绍道:&ldo;虽然没什么值得说的，但我和阿尔弗雷德在五年前还只是两个普通的初中生，我们和亚瑟住在同一个家，弗朗西斯在我们楼上。我们一起上学，一起玩耍，一起打架，其实日子是很幸福的，现在也一样，我们大家在一块，才最重要。&rdo;他端起盛鱼肉的盘子，笑了笑，&ldo;现在，我们一起去煮午餐吧，阿尔弗醒了。&rdo;

两人进入厨房煎鱼，马修打下手，阿尔弗雷德顶着一头呆毛从二楼下来:&ldo;好饿啊‐‐&rdo;

&ldo;等一下就好。&rdo;马修隔空喊。阿尔弗雷德顿时精神抖擞地坐到餐桌前:&ldo;收到!马修上士，请报告今日午餐的资料，完毕。&rdo;&ldo;报告阿尔弗雷德少尉，是煎鱼，完毕。&rdo;马修憋不住笑，这套游戏他和阿尔弗雷德从小玩到大。一旁的本田菊也忍俊不禁。

三人坐下来美美地吃了顿午餐，阿尔弗雷德这时才问道:&ldo;那帮家伙呢?我昨天说要跟他们去修车的。&rdo;

&ldo;现在都中午了，恐怕他们早就修完要回来了。&rdo;

阿尔弗雷德耸耸肩，显然完全抛弃了他昨天的大话，反而问马修:&ldo;马修，你昨天感冒了吗?感觉你昨晚怪怪的。&rdo;马修扬起眉毛:&ldo;我不是很记得昨天的事了，可能是喝醉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rdo;

&ldo;哼……?&rdo;阿尔弗雷德叼着叉子瞥了马修，马修最怕阿尔弗雷德这种偶尔敏锐的眼神了，有点像他们老师的眼神。马修伸手梳了一下阿尔弗雷德的头发:&ldo;我觉得，你的头现在更奇怪一点，跟鸟窝之间就差一只鸟了。&rdo;阿尔弗雷德捂住脑袋:&ldo;不，我不想剃光头!我永远都忘不了你去年那张鸡蛋似的脸!&rdo;

&ldo;我的脸跟你的脸不是一样的么……总之，吃了饭就去找点事做，你还是去帮忙吧，伊万开始画画了，我得留下来帮他整理，或者我们俩换一下。&rdo;阿尔弗雷德摇头，他莫名地讨厌伊万。本田菊说:&ldo;那么，我去钓更多的鱼上来准备好大家的食粮吧。&rdo;

&ldo;拜托了。&rdo;马修将自己的盘子收拾得干干净净。马修想，除了世界的状况，五年前和现在还是很不一样的，第一他不必再去上学，第二他不必面对太多讨厌的事情，第三生活变得更加可控了，就像七岁之前，一个人待在狭窄的阁楼里，只要他保持沉默，他就是安全的。他上了三楼，推开阳台的门:&ldo;伊万?&rdo;

伊万正光着脚坐在屋檐的阴影下画画，地上四处散落了他的速写画纸，它们被海风吹得杂乱无章。马修没有打扰伊万，自己弯腰把那些画捡回来整理，端详里面的内容，他从最简单的那张看起，画面里有一个倒地的女人，她似乎很痛苦地捂着胸口，裸露的手臂上布满奇怪的斑点，马修皱了眉，开始翻看下一张，发现是更多的人倒在地上，男女老少无一例外，继续，是一座城市废墟，看起来像是军队的人封锁了它，城市里延伸出一座大桥，样子很像金门大桥，有一辆带车厢的摩托车从那里逃出，车上坐着两个青年，他们的车旗在风中飘扬，看不清上面的文字，至此，伊万的画终止了。

&ldo;不好的事发生了。&rdo;伊万捡起那张城市废墟图，&ldo;就在旧金山。地震，瘟疫……有人逃了出来，有人被关在那里。&rdo;他满手黑色的碳粉。马修点头:&ldo;这是很重要的情报，待会儿我去告诉他们。辛苦你了，需要吃点东西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