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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十二点的时候,陆明伟回来了,一进屋就看到地上两大件行李。
楼上客厅还亮着灯。想到明早还要去车站,他澡都懒得打了,搓着手一边哼歌一边上楼。
一走到二楼,目光投向客厅,他吓得差点咬了舌头。
沙发上,陈绵霜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盘腿而坐,正低着头织围巾,两颊微红,神色隐透出几分焦躁。
隔着一个抱枕的距离,徐岩坐在另一头,脸色阴郁,像个严苛的监工一样,目光紧盯着她手里不断穿梭的木针。
客厅里气氛安静而诡异。
陆明伟提着肩膀,轻手轻脚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
围巾被勾得一段松一段紧,针洞宽散,陈绵霜憋着股气,飞快地织完了最后一针,然后举起围巾在他眼前大喇喇地抻了几下。
徐岩眼神微寒,正要接过时,她突然又把围巾收了回去。
“还要过一遍水。”不管他什么反应,陈绵霜抱着围巾自顾自下了沙发,光洁的小脚踩在地上,一溜烟就跑去了厕所。
徐岩盯着她的背影抿紧唇,一瘸一拐地跟了过去。
水龙头突突响动,放掉了小半盆凉水以后,水温升高,红色的毛线吸饱了水渐渐膨胀开来。
下一刻门锁旋紧。
……
“绵霜,你在厕所吗?”
“拉肚子了吗?”
姑妈半夜醒来看到床边空无人,不由得担心起来。隐约听到厕所传来阵阵的水声,她走到了厕所门口,抬手敲了几下。
“我来月经了,换条裤子。没事。”
“奥。”
……
厕所墙顶的排风扇呼呼转动,发出持续不断的噪响。
“……”
陈绵霜被抵在洗手台前动弹不得,两只手被迫拱到水盆上方。
男人温热的胸膛贴着她的背剧烈起伏着,粗重焦灼的喘息声清晰入耳。
他将脸埋进陈绵霜的颈窝里,双眼紧闭,呼吸愈发急促。
狭窄封闭的空间里满是沐浴液的香气,氤氲潮湿,面前的镜子蒙了层雾气,隐约看得见两人依偎着的模样。
她心里窝火,想立刻挣开他的手臂,一如今晚的态度,生硬决绝。
“不分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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