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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节（第1页）

&esp;&esp;伫立在窗前的青年抬头凝望夜空，被随意放在茶几上的神秘小球开始晃动变色，站在门口的男人定定注视着他。

&esp;&esp;郁白知道将要响起那句曾让他惊慌失措的话了。

&esp;&esp;但这一次，他决定先开口。

&esp;&esp;“谢无昉。”

&esp;&esp;他轻声唤祂的名字，笑着回眸望去。

&esp;&esp;“我认识了你很多次。”他说，“不是好像，是真的。”

&esp;&esp;在本该有限的时间和因果中，作为人类的他无数次与谢无昉相识，在交织变幻着的时空里，以截然不同的开端与经历。

&esp;&esp;直至此刻，才终于见到那个最真实的神。

&esp;&esp;郁白突然产生一种奇异的直觉。

&esp;&esp;他已经找到了答案。

&esp;&esp;只差最后一步。

&esp;&esp;告诉祂，他的答案。

&esp;&esp;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一件好奇的事。

&esp;&esp;“既然你已经决定体验有限的人生了，为什么还会知道来自其他可能中的某些信息呢？”

&esp;&esp;比如送出宝石礼物，比如成为他的邻居。

&esp;&esp;“难道是意外吗？”郁白问，“我觉得你应该不是故意偷看的。”

&esp;&esp;人类的身上常常发生意外，神说不定也会。

&esp;&esp;“还是说，这种意外也有规律？”他很认真地思考着，“那些时候的你好像都很开心，其实你开心的次数不多……是强烈的情绪带着消息穿过了你自己设下的屏障吗？就像高处的水会向低处流淌渗透？”

&esp;&esp;从郁白冷不丁地喊出他的名字开始，那片灰蓝湖水里就掀起了无数波澜，在熟稔自然的话语声中，变得愈发波动，若有所察。

&esp;&esp;郁白想，他应该很快就要回到那个被人类称为“现实”的特定可能了。

&esp;&esp;等回去之后，他一定会找那个谢无昉问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喝可乐喝到断片的。

&esp;&esp;只是……

&esp;&esp;熟悉的情绪渐渐在心头席卷汹涌，眉眼昳丽的人类望着离自己很近的神明，神情里透出几分狡黠。

&esp;&esp;“我还以为已经穷尽了所有可能的后悔，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esp;&esp;他后悔自己过去太宅，不爱出门，也不关心周遭发生的一切。

&esp;&esp;所以没能在神到访人间的第一天，就遇到祂。

&esp;&esp;“如果能重来一次，我想更早遇见你。”

&esp;&esp;他像是在后悔，又像是在许愿。

&esp;&esp;这是不是每个陷入爱情的人类，都会有的愿望呢？

&esp;&esp;郁白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