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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他实话实说：&ldo;不好说。&rdo;

陶嫤十分好奇，&ldo;那当初瑜郡王是如何记住王妃的脸的?&rdo;

说完才醒悟自己说错了话，赶忙噤声。&ldo;对不起，我……&rdo;

瑜郡王妃在生他时难产而死，可以说段淳打从出生后，从未见过他阿娘一面。她这样问实在失礼，愧疚地望着他，一双水眸湿漉漉地，模样别提有多懊恼。

段淳并未放在心上，把从下人口中听到的话告诉她：&ldo;母亲脸上有一块胎记，父亲便是凭这个认她。&rdo;

陶嫤听罢恍然大悟，忽而心生一计，&ldo;我有办法了!&rdo;

段淳若有所思地看向她，不过她不打算这么说出来，踅身准备去街上看冬衣样式。忽地想起来还有东西没还他，停在原地踯躅：&ldo;那这玉佩……&rdo;

&ldo;你收下吧。&rdo;段淳负手，薄唇抿成一条线，&ldo;就当是兄长送妹妹的见面礼。&rdo;

这个理由倒说得过去，陶嫤心安理得多了，收回去朝他甜甜一笑，&ldo;谢谢哥哥。&rdo;

笑完跟他道别，转身步伐轻快地离开。

倒是段淳在原地站了许久，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锦绣阁的衣服不仅花样好看，连款式都很别致。陶嫤的衣服泰半都是他们缝制的，从没失望过。

他们的衣服体现在细节中，譬如袖缘的每一片绿叶，都是一针一线亲手绣出来的，可以想象其中的精致。陶嫤看过样式之后很满意，让他们赶在入冬前做好，到时直接送去陶府中。

看过衣服后她又去了对面首饰铺子一趟，让白蕊玉茗在外头等着，她进里头挑选。

足足一刻钟后才出来，手里捧着个朱漆浮雕盒子，也不告诉俩人是什么，便打道回府。

回到楚国公府后，她直奔摇香居，咋咋呼呼地询问：&ldo;阿娘，今天府里是不是来人了?&rdo;

殷岁晴正在院里桂花树下，妆容清丽，深思飘远。被她扰乱了思绪，眉眼弯出一抹柔和的笑：&ldo;你这鬼丫头，是不是知道了什么?&rdo;

陶嫤不打算隐瞒她，是以如实道：&ldo;我今天出门遇见段世子了，他说有事要找外公商量。&rdo;

说罢见殷岁晴表情不大自然，便凑上前问道：&ldo;阿娘，他跟外公说了什么?&rdo;

她虽这么问，但心里已大约猜到七八分，否则殷岁晴便不会如此反常。方才她在她身后站了好半天，她都没有反应，是以才故意出声吓她。

殷岁晴怕她多想，本不愿意同她说，但被她追问得走投无路，于是便将殷如的话转述一遍：&ldo;你外公让我后日同瑜郡王见一面，就在府上后院。&rdo;

熟料陶嫤非但不反对，反而跃跃欲试：&ldo;那阿娘就同他见一面，不好吗?&rdo;

殷岁晴是嫁过一次的人，有些事便不如未出阁的小姑娘那般讲究。何况楚国公疼女儿，不想再让她受委屈，这门亲事是要好好斟酌的，于是便安排两人先见上一面，日后如何且看且说。

父母和睦固然重要，但是陶嫤觉得这辈子最要紧的，便是让阿娘平安幸福。阿爹不能给她的东西，如果瑜郡王能给，那她定然不会反对他们结亲。

不知不觉在楚国公府已有五天，今天是最后一天，正是瑜郡王来府上的日子。

陶嫤心中有了主意之后，一大早便起来为殷岁晴拾掇。衣服换做胭脂色花鸟纹褙子，乌发梳成随云髻，髻上别两只绿玉花雕玉簪，淡雅随意，却又无处不透着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