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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女子的水眸看了我一眼，便道，&ldo;这位，想必就是未央小姐。&rdo;

我不答话，只是问，&ldo;你是谁？&rdo;

她宛然一笑，&ldo;我叫靳雪，是九爷派我来接未央小姐进帝都。&rdo;

我转望莫攸然，一字一字地问，&ldo;你答应了？&rdo;

他点头，我便冷笑。

靳雪的目光来回在我们身上逡巡一番，&ldo;莫将军，靳雪是否该回避？&rdo;

听靳雪唤他为&ldo;莫将军&rdo;我没就惊讶，数年前，我无意中在他屋内发现一间密室，里面仅藏了一副战甲与一柄金刀。那时我就已猜测到他的身份。

莫攸然向靳雪摇头，再睇向我：&ldo;未央，你随我来。&rdo;

随着他的步伐，再次走进了枫林。双足踏在厚厚的积雪之上，留下排排清晰的脚印，冰凉的温度由脚心传遍全身。

他在我白日堆砌的雪人边停下了步伐，双手置于身后，背对着我说，&ldo;未央，我记得很早就同你说的很清楚，十六岁，会送你进帝都城。&rdo;

我无声的笑了笑，&ldo;今年，我才十四。&rdo;

他又道，&ldo;做皇后，需懂得宫廷礼仪。此次便是领你进九王府，教你学规矩。&rdo;

我立刻接道，&ldo;我不要学那些乏味的规矩，我只想……&rdo;

&ldo;未央！&rdo;我的话未完，却被他厉声截断，&ldo;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使性子。&rdo;

僵在原地，听他那厉声厉语。第一次，他对我如厮冷漠，声音丝毫没有起伏，比楚寰的冷漠还要阴鸷。今日，我总算见识到真正的莫攸然。

&ldo;到了九王府，一定要好好学习规矩。将来，要宠冠后宫。&rdo;他的声音依旧冷淡，只是敛去了微愠之色。

宠冠后宫？这就是他的最终目的？我不信。

&ldo;为何要宠冠后宫？&rdo;

他始终没有回首看我，如果此刻我能见到他的表情，或许能猜透他的心思。

&ldo;好，未央一定会宠冠后宫，但是莫攸然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rdo;我顿了顿又道，&ldo;用若然笛，为我吹一曲《未央歌》。&rdo;

他的手轻抚上腰间的铁笛，似在犹豫。

若然笛，象征着他与姐姐之间的爱情，他从来只为姐姐一人而吹。而今，我却要求他为我吹曲，会不会有些强人所难？

他却抽出了铁笛，置于唇下，缓缓吹奏而起。悠扬曼妙之声充斥整片枫林，漫天雪夜，白霜耀月，溶溶怅惘。

未央歌。

头一回，他的笛声只为我奏。

在我心中，他的地位早已超越了亲人，即使他的眼中不曾有我。我也从未想过要超越姐姐在他心中的地位，只想代替姐姐陪在他身边，抚平他多年来的心伤。如今他已不再需要我的陪伴，那么，我也不会强留而下。

一曲未央歌终罢，我毅然转身上了马车，随靳雪离开了心然居。没有告别，没有哭泣，没有回头。

随着马车的颠簸摇晃，我揭开窗帘锦布，探出脑袋向离我愈来愈远的若然居望去。

崇峦雪，逐濑凄，沧江碧海空浩渺。

莫攸然没有来送我，楚寰也没有。

真是两个冷血的男人呢，好歹……咱们也相处了七年呀。

马车倏地转弯，心然居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内。地上的积雪之中，惟独留下了两行深深的轮胎印。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

第二章

：禁囚白楼锁心劫

一阵风过，铁马冰蹄叮当作响，熙攘飞雪没马蹄，辗转红尘满郊畿。

在这漫长的路途中，我询问起靳雪口中的&ldo;九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