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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1页）

可是那一日，她看凤倾玥的眼神却让他心慌，让他恐惧，更甚至心痛。

心痛？

呵呵呵…

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是十年前那场大火？还是亲眼身边的亲信一个个倒在地上的时候？抑或者，无数次想要站起来却最终绝望的时候？

不记得了，他以为他已经麻木了。

然而，那天，她的眼神，却让他再次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疼痛和恐慌。好像生命里最重要最珍贵的一切被硬生生从他灵魂骨血之中抽离。那样的疼痛，比之当年他断腿时的疼痛不减分毫，甚至更甚几分。

仿佛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凤倾璃全身开始颤抖，右手按着疼得痉挛的心口，脸色惨白如纸。

凤倾璃发现了他的异样，脸色一变，急忙蹲下身来按住他的双肩。

&ldo;阿璃，你怎么了？&rdo;

凤倾璃颤颤巍巍的握住他的手，嘴唇发白，手上力气却不小。

&ldo;你以前见过她对不对？&rdo;

凤倾玥浑身一震，眼神刹那飘远。

凤倾璃眸光微沉，&ldo;什么时候，在哪儿？在扬州，还是…&rdo;

凤倾玥看着他努力挣扎痛苦的摸样，不由得轻轻一叹，拍了拍他的手，笑了笑。

&ldo;你在怕什么？你什么都不用怕。我又如何还能…&rdo;他黯然的垂下眸子，眸中一片凄苦和自嘲。

凤倾璃心神一震，眼里露出几分同命相连的感慨和怅然来。

凤倾玥却是又笑了笑，道：&ldo;便是没有这个原因，我也不会同你争。&rdo;他笑得云淡风轻，&ldo;你觉得，这个世上，还有值得让我在乎的和关心的人吗？&rdo;

凤倾璃沉默了。他和凤倾玥自小相识，自然对他了解甚过任何人。他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向凤倾玥。

&ldo;当真…没有办法？&rdo;

凤倾玥无声笑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柔和。

&ldo;不用担心，我早已习惯了。&rdo;那件事虽然父王和母妃隐瞒得很好，但是他还是知道了。正因为知道，所以习惯。因为习惯，所以同学会了漠然。

凤倾璃低低一叹，带着几分怅然道：&ldo;有时候我觉得，其实你比我更可怜。&rdo;

凤倾玥见他似乎已经从痛苦之中走出来，便站了起来，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负手而立，如仙如神。

&ldo;不，至少我心中无恨，亦无执念。&rdo;

凤倾璃嘲讽道：&ldo;可那样的人生，你不觉得空白而无趣？&rdo;

凤倾玥眼神微晃，却道：&ldo;总比痛苦来得幸福。&rdo;

&ldo;不知痛苦，又何来幸福快乐？&rdo;凤倾璃抬头看他，&ldo;柏云，其实你不是无心，而是你不想有。&rdo;

凤倾玥低低而笑，&ldo;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啊。&rdo;他抬头，有些怆然道：&ldo;其实，我比你更冷血，对吗？&rdo;

凤倾璃摇摇头，&ldo;柏云，你总说我执念深。其实你自己何尝不是执念深重？不然，静姨也不会强制性的让你娶妻了。&rdo;

凤倾玥一愣，眼中出现了一抹痛色。

凤倾璃道：&ldo;这次静姨举办赏花会，便是下定了决心让你选出世子妃。你，躲不过。&rdo;

凤倾玥仍旧站着，没有动。

凤倾璃又道：&ldo;你打算如何做？随便娶一个女人放在家里，不予理会？&rdo;

凤倾玥低头，突然道：&ldo;你给了她请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