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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逗你做什么？梦里我时常梦到你与我的前世今生。&rdo;楚寔道。

&ldo;啊？&rdo;现在轮到季泠笑了，&ldo;表哥你还信这个啊？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前世来世的，人只要珍惜当世才是呢。&rdo;

&ldo;看来咱们两人之中还是你最通透。&rdo;楚寔道，&ldo;你既知道要珍惜当世，日子都是自己过的，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以前的事儿，已经尘埋土掩，不要再提了。&rdo;

楚寔温柔地抚着季泠的背脊，&ldo;先前我同你玩笑的。以后若再有人送你美姬，你收了便是。不过也不用放在府中，以防她们居心叵测。在城外有处庄子，南安知道，往那儿送去就行了。你只需记得谁是谁送的便成。以后谁要是做寿履新之类的，你正好拣了人再送回去，如此咱们也省得好大一份银子了。&rdo;

季泠为楚寔的&ldo;精打细算&rdo;而好笑，&ldo;表哥就缺这点儿银子么？&rdo;

&ldo;缺。&rdo;楚寔正色道：&ldo;这带兵打仗粮饷如今朝廷都发不出了，得各路自己化缘，这些个官员有钱买美人，却没钱用来剿灭义教。&rdo;他说到这儿不由冷哼了一声。

季泠看着楚寔眼尾的细纹，这才惊觉楚寔的忧劳，她忍不住抬手，用手指在他眼尾轻轻的捋了捋，&ldo;你别太累了。&rdo;

这似乎还是季泠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关切他，楚寔不由心中一荡捉住了季泠的手，将她手翻转朝上，在她掌心里亲了一下，&ldo;有夫人这份关心，便是再累也不累了。&rdo;

有了楚寔的指点，这正月里果然许多家都给季泠送了美姬，她也照单全收都送去了郊外的庄子上。

这自然瞒不过众人，一时就有人背后编排季泠了。说她是假贤惠，明面上瞧着是替楚寔纳了美姬博得了贤名，可转身就扔去了郊外，让人看不见摸不着。想这位季夫人实则也是个妒妇呢。

这话是冯伦的妻子顾氏传给季泠听的。

季泠听了倒是没往心里去。

&ldo;按我说啊，那些个小妖精，乱人心智的就该送到庄子上去。&rdo;顾氏咬牙切齿道。

季泠叹息了一声，&ldo;其实她们或许也是可怜人，身不由己，被人转来送去无所安定。&rdo;

顾氏愣了愣再抬头看季泠，&ldo;夫人的心肠可真是软。&rdo;

季泠知道顾氏这是有些嘲讽自己一边怜惜她们，一边却将她们送去庄子上然后再转送他人。

季泠解释道：&ldo;实不相瞒，都是表哥让我收下了送去庄子上的，如今转送美姬蔚然成风，我们也不能免俗。可是顾姐姐，我总想着有一天天下太平，不许再将咱们女子当做牲口一般转来送去就好了。&rdo;

顾氏却没想到季泠真有悲天悯人之心，因而有些讪讪。&ldo;但愿有这一日吧。&rdo;

季泠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顾氏又道：&ldo;夫人同部堂可真恩爱，若是换了其他男人，包括我家那口子，这得了美姬怎么也得自己先享用一下是吧。&rdo;

这个疑惑其实季泠自己也有呢，都说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儿，她也转弯抹角问过楚寔，谁知他可真会哄人。

&ldo;我若说娶了阿泠之后，其他女子再看不进我眼里，你道如何？&rdo;楚寔问。

当然是不如何，季泠只当楚寔是哄她玩儿，毕竟家中妻子也要哄着才能太平。然则却不知楚寔说的还真是实话。

一个连他自己都吃惊的实话。

领兵在外，一素就是三月半年的，真的是看母猪都觉得长得俊秀。也不是没有人给楚寔送美姬，他却是没甚遐思，心里一想起季泠倒是燥热，仿佛鼻尖都是她的幽香，可换个女子，容貌也不比她差多少的，就是没有心思。

当真是一物克一物啊，楚寔也万万没想到季泠对他的影响力如此巨大。然当初她还是楚宿的妻子时，他看她也不过平常罢了。当然那会儿他们也从没接触过，一年到头说不到一两句话。

顾氏见季泠不知想什么想得脸又红了，不由好笑，&ldo;夫人与部堂也成亲有些时日了，怎的还如此羞涩？&rdo;

季泠被顾氏问得不知所以，又听她道：&ldo;说来也不怕夫人笑话，当初在那梅林见着夫人和部堂相处时，我还以为夫人是部堂养在外头的人呢。&rdo;

季泠睁大了眼睛，原来当时楚寔真的是料准了的。

这事儿季泠写信时，自然要告诉楚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