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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歆柔和的声音在整耳欲聋的音响声中有些破碎，陈导捏着嗓子唱：“写歌的人假正经呐~听歌的人最无情……耶耶耶耶耶，良辰美景奈何天呐~赏心乐事谁家院……锦屏人忒看的着韶光贱！”

“为什么。”

陈导还在唱：“……黄粱一梦二十年，依旧不懂爱也不动情，写歌的人断了魂呐，听歌的人最无情……”

“因为，我不想再听到你唱那么忧伤的歌。”

叶若青在第二天搬回了赵歆家。

就和当初第一天搬回来那时一样，房间里依旧是赵歆为她准备的衣物和日用品，冰箱里放上了新鲜的水果和果汁，掀开窗帘，前些日子修过的夹竹桃密密匝匝开了满簇，阳台上搭了新的藤萝架，上面爬着长势喜人的绿萝。

叶若青坐在床上看了会儿，不知怎地觉得心情大好。她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儿，然后将自己埋在柔软的床铺里，拿出手机来。

人要向前看，和费昇谈过后，她已经彻底想通了，既然已经决定和曾洁做朋友，就不可以再和她有任何过界的纠葛。她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经营自己的梦想，以及，和赵歆一起，走出悲伤又孤寂的过去。

赵歆时那样信任自己，自己不能辜负了她。

她趴在床上，想好了等会儿要说的话，然后调出曾洁的号码，狠了狠心，按下了拨出键。

彩铃声响了一段儿，那边就接通了。曾洁很惊讶：“小叶？”

叶若青生活：“是我。小洁，你还好吗？伤口恢复的怎么样？”

“你等一等。”

曾洁似乎身边有人，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后，曾洁再次接通了电话：“嗯，恢复的还不错，也不会留疤……对电影，应该没有影响。”

两人又聊了些琐事，曾洁十句话里有七句都是《繁华落尽》这部电影，她给叶若青说自己瘦身的计划，还有台词剧本。叶若青实在有些不忍心告诉她即将而来的真相。

“小洁，我有件事想给你说。”

“怎么了？”

“你最近，有没有从经纪人那里听到什么传闻？”

“经纪人？她……你知道什么了？”

“关于那部电影……你要听吗？”

“说吧。”

“我昨天见过陈导，陈导也和我聊了下电影的事。陈导应该有他的想法，所以，李如愿这个角色的演员，会待定。”

“什么？！”

那边的声音明显慌了：“小叶，你说明白一些。”

叶若青屏住呼吸，耐心地说：“你先别慌，小洁。我前段时间就知道了这个消息，陈导是个极为挑剔的导演，他可能觉得，有另外的角色，更适合你。”

那边没了声音，叶若青有些急，又连呼了曾洁的名字，许久，曾洁才带着鼻音又重新接通了电话。

“那么，你知不知道，陈导看中了谁？”

“你一定要知道吗？”

“你……不用说了，我猜到了，陈导不会和外人谈电影的。”

“小洁，我没有炫耀的意思，我也知道这样一种贸然的方式告诉你其实很唐突。我想提醒你，如果有其他的角色，你有资源的话，一定要先去争取，不要再为这个角色浪费自己太多的精力……越早越好。”

电话那一头，曾洁再一次沉默。叶若青心里有些乱糟糟的，她不知道自己这样一个决定是不是明智的。她本可以不说，但等到那一天，如果拍定妆照时曾洁没有发现自己接到通告，却通过其他渠道知道是自己代替了她，她又会怎么想？

“小洁，对不起，我真的只是想提醒你快一些做准备……你别难过，真的，我不想看到你难过。”

不管电话那头有没有人，叶若青一直劝解着。她用各种委婉的方式安慰着这个失去角色的演员，也是她过去的爱人，将来的朋友。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一定要给我说。”

那边终于出声了，曾洁的声音像是哭过；“我……我给安娜姐说了，她会去找陈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