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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歆捻起她的衬衫，问她：“我给你准备的这么好的衬衫，你就拧咸菜似的，洗洗就扔柜子里了？”

“忘了嘛……”

“还有你这个牛仔裤，多大个人了，还穿上面有大黄鸭贴画的？”

叶若青连忙把衬衫从裤子里扯出来遮住那块贴画，讪笑道：“便宜啊，那时候穷，只有去地摊上买，十五块一件。现在也穷，欠了几个月工资呢，舍不得扔。”

“换衣服去。”赵歆懒得和她多说，抱着胳膊偏偏头，示意叶若青去一边的小隔间。

“不换。”

“快去。”

叶若青打死不从：“酒店不是有服务台吗？把衬衫送去熨一下就行了。”

“那你也得把裤子换了。”

“我不穿裙子。”

赵歆小巧的下巴微抬，依旧是以一贯高傲的姿态发号施令。叶若青觉得自己一遇上赵歆就特别怂，这次好歹仗着赵歆穿着平底鞋可以用身高压下这位高贵冷艳的女神。于是也抱着胳膊撞了撞赵歆，下巴抬着，一脸你奈我何的表情。

两人大眼瞪大眼，赵歆姿态不变，依旧冷艳：“叶若青，你好幼稚。”

叶若青说：“哎呀，下巴好酸，你天天这样看人，下巴不酸吗？”

“你换不换？”

叶若青还想硬撑，看了眼镜子，又觉得自己在东施效颦，还闹得脖子酸下巴疼，于是只有作罢：“服了你了。”

“快去换。”

“小的马上就去换，女王大人。”

叶若青摇着脖子，一手拿过衣服，一手不忘在赵歆下巴上摸了一把：“你下巴真的不酸啊？”

“叶若青！”

赵歆完全没反应过来叶若青会来这一手，叶若青以为弄疼了她，顺手又是一模：“你不是没垫过下巴吗？”

“……”

她看着赵歆漂亮的脸染上一丝艳色，也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的唐突行为，还是因为自己口无遮拦。

看着看着，又觉得自己的脸也烧了起来，哎哟哟哟哟，怎么这么好看！

“还有二十分钟。”赵歆提醒道。

“啊？”叶若青一看钟，这才回过神来，赵歆的脸色恢复如常，只是目光如炬，看得自己心里发慌。

她肯定以为自己在耍流氓。叶若青捂着脸，拿过衣服灰溜溜地跑进小隔间。

赵歆靠在桌旁，一偏头，眼神撞见镜子里的自己。纤长的睫毛终于不用再掩饰心里的悸动，一点漆黑，灿若星空。

叶若青躲在小隔间里，扭扭捏捏的脱了裤子，那条棉布长裙，不啻于洪水猛兽，拿在手里，心里小鼓直捶。

可外面的女王大人都已经发号施令，她挠着头蹲下来，把那条裙子翻来覆去地看，恨不得它缝两个裤筒出来。

想了想，敲了敲门，憋出一个借口：“赵歆，这裙子，我穿不了。”

“怎么穿不了？”

“腰太宽。”

“上面有细绳。”

“这布不贴身。”

“你连十五块的牛仔裤都穿了，这条裙子会不贴身？”

“反正就是不舒服！”

“哐——”

这次回答她得到不是赵歆的声音，而是踹门的声响，叶若青吓得一抖，拿着这条裙子捂住自己光光的腿，缩在了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