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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仪萱不知他指哪一句，不敢轻易作答。

&ldo;……会好的。&rdo;苍寒道，&ldo;我何尝不希望真虚灵气能治好我？但这一切不过虚像，任我如何挣扎，终究无能为力……&rdo;

仪萱只觉眼眶一酸，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ldo;是我害了你……我不该把你带来这里。若是没有进真虚境，我们早已回到易水庭，兴许掌门能找到别的方法救你。是我的私心，让你被真虚灵气折磨到如此地步……都是我的错……&rdo;

苍寒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ldo;正因真虚灵气强化魔种，我的五感才能一一恢复。你可知道，被夺舍的十年，我过的是怎样的日子？无知无觉、孤冷空寂，那种感觉远比死更可怕。晴雨花香，酸甜苦辣……若没有此行，我恐怕永远也无法领会。其实我让你进真虚境放镇神珠，也是私心。即便是假，至少让我最后看一眼……&rdo;

仪萱的眼泪停不下来，哽咽着说不出话。苍寒捧起她的脸，轻吻她的额头，道：&ldo;别哭了。我说这些不是想惹你掉眼泪。&rdo;

仪萱努力忍下哭泣，道：&ldo;我不哭就是了。你也别再说那些生死的话题。一定还有办法的。我还有很多话没跟你说，还有很多地方没带你去……说起来，你还没真正尝过我的手艺呢。我倒也忘了问，你喜欢吃什么？&rdo;

苍寒笑着摇摇头，&ldo;不拘。&rdo;

&ldo;说谎。&rdo;仪萱立刻反驳，&ldo;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跟芳青师姐是一样性子。当初小川儿问师姐喜欢吃什么，她也是&lso;无妨&rso;啊、&lso;不拘&rso;啊，后来你猜怎么着？‐‐无甜不欢哪！你也休想骗我，总有一样喜欢的，你老实告诉我吧。&rdo;

苍寒想了想，无奈道：&ldo;就算我有，也叫不上名字。&rdo;

仪萱笑了出来，&ldo;莫非师兄你五谷不分？&rdo;

苍寒皱了眉，&ldo;君子远庖厨，我不分又怎样？&rdo;

&ldo;这话不对，分明错了意思，君子……&rdo;

仪萱话未说完，就被苍寒捏住了脸颊。苍寒一脸不悦，道：&ldo;非要跟我争么？&rdo;

仪萱望着他，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她拿开他的手，揉揉自己被捏痛的脸颊，道：&ldo;好好好，是我不对，不该挑师兄的错，行了吧？&rdo;

苍寒叹了一声，拥她在怀，再不言语。仪萱含着笑，埋首在他胸膛，那温暖安适之感，竟是前所未有。她闭上眼睛，正要安心沉沦在那温存之中，却又突然察觉了什么：

似乎，一点也不疼了。不仅是破身的痛楚，连先前那些旧伤的痛，此刻也都消失无踪。全身上下，说不出的安然舒畅。才短短的功夫，何以如此？

她挣开苍寒的怀抱，坐起身来，急切问他，&ldo;师兄，你可还难受？&rdo;

苍寒被她如此一问，也察觉了异样。他半支起身子，细细感觉了片刻，皱起了眉头。

仪萱已知他的答案，蹙眉道：&ldo;果然奇怪。难道这里也有真虚灵气不成？&rdo;她一边说，一边四下环顾。便在她细忖之时，种种线索纠缠牵引，慢慢露出了一隅真相。

&ldo;原来如此！&rdo;仪萱道，&ldo;我知道真虚境中那魔物打什么算盘了！&rdo;

&ldo;什么？&rdo;

&ldo;我在真虚法阵中听刘素心和陆信说，因陆信私心，引致真虚灵气外泄，撑不过端阳云云。后来那魔物出现，又说会让陆信和他女儿平安离开真虚境。还有先前，陆小莺对你说的话……&rdo;

苍寒会意，道：&ldo;她会带我走不会生病也不会死的路。&rdo;

&ldo;对。她所谓的&lso;路&rso;恐怕就是真虚灵气外泄之处。这样解释的话，那片花海、那些狼群就都说得通了。&rdo;仪萱的神色严峻起来，&ldo;必定是那魔物利用了陆信，想要扩大真虚境的范围，重演当年的惨剧。但因不谙真虚天演心法，未能功成，反倒破了阵。可如今云和师伯还在他们手中，只怕那魔物还有后招。……糟糕，我该早些发现才是！&rdo;

苍寒道：&ldo;不必忧心。我入境宰了那魔物便是。&rdo;

&ldo;不行！&rdo;仪萱否决道。

苍寒正要开口说什么，仪萱却抢先说道：&ldo;真虚境内，你如何杀得了它？就算能杀，你每次动武，必然引动魔种，到头来不过自损。你那些死得其所的道理我才不管，我只要你好好儿的！&rdo;

苍寒听她如此说，眉宇间霎时染上怅然，&ldo;仪萱，我……&rdo;

&ldo;别去。&rdo;仪萱打断他，道，&ldo;难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肯为我委屈一次？&rdo;

苍寒蹙着眉，迟疑着不言语。

&ldo;答应我。&rdo;仪萱手抚上他的脸颊，半是哄劝半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