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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窦泽叫住他：&ldo;慢着，你把话说清楚，我后悔什么了？&rdo;

&ldo;没什么，我就是随口一问，挺饿了，去吃饭吧。&rdo;他走过来要拉窦泽的胳膊。

&ldo;不是，你话说一半儿又不说清楚，我招你了吗？你是不是又想跟我冷战？&rdo;窦泽站在那儿不动，皱着眉瞪着霍司明：&ldo;有什么话你还是现在跟我说清楚，别明天早上一睁眼你又跑了，连着一个星期看不见人影儿。&rdo;

过了好半天，霍司明才压低了声音说：&ldo;……你是不是后悔跟我在一起了？&rdo;

窦泽一脸匪夷所思看着他：&ldo;你这又是从哪儿得出的结论啊？&rdo;他皱着眉，回想了一下，继续说：&ldo;是因为洗澡的事儿吗？两个大男人洗澡……你不……你不觉得别扭吗？&rdo;

&ldo;不是……&rdo;霍司明抿了抿嘴，他大概从来也没有这样弱势这样狼狈的时候，他说：&ldo;就是因为你太乖太听话了……&rdo;

&ldo;我听话还不好？&rdo;窦泽看着他的样子，也有些不忍了，放软了语气说：&ldo;……我非得每天揍你一顿才正常？我又不是狂躁症。&rdo;

&ldo;……我以为你是临走前想弥补我。&rdo;霍司明站在那里看着他，这样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强势到要掌控一切的男人，竟然也示弱了、服软了。

&ldo;你这又是从何说起啊？&rdo;窦泽哭笑不得，看他那样子，心也软下来，走过去碰了碰他的手臂，故意说：&ldo;霍总，你可从来没这么脆弱过啊，什么时候变这么敏感了？&rdo;

霍司明垂着眼不说话。

窦泽探着头从底下看他的表情，讨好道：&ldo;行啦，我没想过走，你别老想那么多。&rdo;

&ldo;你爱我吗？&rdo;霍司明忽然问他。

&ldo;……&rdo;窦泽的头懵了一瞬，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ldo;孩……孩子都快生了，说什么爱不爱啊？&rdo;

&ldo;你不爱我，因为合同你才跟我在一起。&rdo;霍司明看着他说：&ldo;我一直在担心，担心你哪天不需要我了，你父母又施压叫你结婚生子，你就会一走了之……&rdo;

窦泽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过了好一会儿，才说：&ldo;……不会，我已经把自己卖给你了……&rdo;

他顿了一下，又说：&ldo;家里确实一直在给我施压，也不是这个时候才开始的，扛着就是了。&rdo;窦泽又抬头看了霍司明一眼：&ldo;我只是怕我爸知道，我不想他临走前还要糟心。&rdo;

霍司明愣在那里，听到他继续说：&ldo;你我都知道，这事儿迟早有败露的一天，我妈、我姐她们也就算了，可我爸……没多久了，你再忍忍……&rdo;他的眼圈红了，强笑道：&ldo;我不是那么不讲道义的人，爱不爱情的也就那么回事，油盐酱醋多少夫妻也过了一辈子……你要是实在想一块儿洗澡，也没什么。&rdo;

霍司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ldo;窦泽……&rdo;

他的泪已经流出来，有些崩溃了：&ldo;霍哥，我真的……真的已经尽力了……你再给我点儿时间行吗？&rdo;

霍司明将他揽到怀里，轻轻抚他的背，嘴里温柔地安慰：&ldo;我错了，小泽，别哭了，不逼你了。&rdo;

窦泽把眼睛枕到他肩上，克制了一会儿，抬起头，带着鼻音说：&ldo;去吃饭吧，你也累了一上午了。&rdo;

&ldo;嗯。&rdo;

&ldo;你以后别自己在那儿想东想西。&rdo;窦泽一边下楼一边说。

&ldo;嗯。&rdo;霍司明一边走，一边摸了摸他的脖子，说：&ldo;哭一会儿出了一脖子汗。&rdo;

窦泽被他说得有点难为情：&ldo;我就是没忍住感情澎湃那么一下。&rdo;

&ldo;你以后可以随时对我澎湃。&rdo;霍司明微笑着揉了揉他的耳垂。

&ldo;我又不是女的，哪能眼窝那么浅啊。&rdo;窦泽又斜睨他一眼，故意说：&ldo;诶，按照你的理论，正常情况下我现在是不是该揍你了，乱摸什么呢？&rdo;

霍司明没说话，笑着过来亲了他一下。

两个人吃完午饭，休息了一会儿，下午窦泽又拿着《孕妇学校》看，看了一会儿，实在看不进去，对霍司明说：&ldo;你说我现在天天闲在家，要是能去照顾我爸多好？&rdo;

霍司明伸手过来摸摸他的脸：&ldo;你还是别让伯父多心了，大不了以后晚上早去一会儿。&rdo;

窦泽点点头，又说：&ldo;你吃水果不吃？我去给你削水果吧？&rdo;

霍司明忍不住笑着看他，说：&ldo;你怎么一会儿都坐不住？上学的时候也这样？&rdo;

&ldo;我体育专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这书上面全是什么卵巢、什么子宫的，我又没有。&rdo;窦泽松了脊柱瘫倒在沙发上，说：&ldo;霍哥，我以前特别崇拜你，你知道吗？&rdo;

霍司明放下书看过来，说：&ldo;不知道。&rdo;

&ldo;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不知道你是你，后来知道了，就想，这人除了长得帅点儿也就那样儿吧。&rdo;窦泽笑笑，看他：&ldo;生气没？&rdo;

&ldo;没有，我第一次见你就想跟你洗澡了。&rdo;霍司明故意笑着跟他说。

&ldo;诶，我说正经的呢，你别打岔。&rdo;窦泽横了他一眼，继续说：&ldo;当时你包扎完伤口，演讲不是快迟到了吗？我送你进去以后就站在那儿顺便听了一会儿，当时我看着你在演讲台上那么淡定、那么优雅、才思那么敏捷、逻辑那么清晰、回答学生问题的时候也那么温和，我就想，这哥们儿实在太牛逼了，怪不得我女朋友每次听见他名字都要抽过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