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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才说了一句便被谢瑶狠狠打断。
“我不听,说了是什么时候便是什么时候,你在上京允诺的事,必须得回了京再告诉我!”
她语气凶巴巴的,却掩盖不住其中的恐慌和害怕。
顾长泽默了片刻点头。
“好。”
“快入秋了,你这两天受了惊吓,到时候提前让青玉准备些秋衣,你身体不好,别冻着。
萧琝已经死了,你便不要再想他,他做种种恶都是他的事,被他喜欢不是你的错,也万不要觉得牵连我。
郾城没什么好的,明日等这边事了,我便让人先送你回去。
算着时间,你下回来月事的时候怕是到月中了,那时候……我如果不在你身边……”
“顾长泽!”
谢瑶听了一半才反应过来,她紧紧地抱着他,似乎要将自己整个人嵌入他怀里一样。
“你别再说这样的话,你不会死的。”
顾长泽低下头,一只苍白的手轻轻抚着她的侧脸,刚要说话,猛地低头又咳嗽起来。
另一只手上晕开了大片的血,他顿时觉得心口一疼,月光照得那脸色煞白,他若无其事地把手别在身后,又道。
“阿瑶,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很喜欢你,不是在成亲后,也不是在春日诗会,是三年前……你知不知道,我们以前就见过。”
“什么见过?”
他抬手去推谢瑶,谢瑶死死抱着不松手,他身上委实没有力气再推她,便苦笑一声。
“你总要让我拿个东西。”
“我拿。”
顾长泽示意她解开了中衣。
谢瑶的手顺着探了进去,感受到手下肌肤的温度和他发颤的身子,顿时又要落泪。
可同时她的手碰到了一个尖尖的角。
“拿出来。”
谢瑶将东西取出来,那是一封折起来的书信,也许是画。
她颤着手打开,顺着月光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封,很简单潦草的画。
萤火虫在暗夜里发出微弱的光,如同三年前那个山洞里的夜晚,有人同样身负重伤,她满是惊慌地找不到回家的路,他潦草地画下一幅画,告诉她说。
夏日的萤火虫能引路,她顺着最亮的方向走,一定可以回家。
她府中有一副一样的萤火虫画,她从三年前回来的那一天,再也没见过那个人。
“你为什么有,你……”
谢瑶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看他,心中猛地跳动起来。
“因为那个人……是我。
你早不记得了吧,可就是那一晚,那么短暂的相处,我记住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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