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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车里还有谁?
有人好奇张望。
只见里面伸出一只手,扶住马车边,一跃而下。
“哎哟!”他惊叫一声,往前冲几步才站稳。
只见这个差点摔了个狗啃泥的小子,一身青色圆领衣袍,整整齐齐,不像常常来往的买蚕人,倒像个读书郎。
“你好。”宋菽已经听陈老伯讲过他家里情况。他成亲后一直无子,年近五十才得了一个女儿,宝贝得跟心肝一样,还特意取了名字,叫蕙娘。
蕙娘往陈老伯身后躲了一些,这小郎君看起来跟她一般大,却一点不知羞,男女之间哪能这样随意地打招呼。
陈老伯忙打圆场,笑呵呵地向宋菽介绍,这是他闺女。
“你是不是相和村的宋四郎?”周围的乡邻里,有个男人问。
宋菽点头。
没想到这里也有人认识他。
宋四郎?
这名字他们并不陌生,县城里的馒头、油条、浇头汤饼据说都与他有关。现在正在建的棕床坊,虽说东家是杨大公子,但这床的制法却是宋四郎带来的。
这样了不起的人物现在来到了他们村!
听说宋四郎与杨大公子、汪掌柜、张富户都关系甚好,也许他能替他们找到买家也不一定。
想到这个,有几人忍不住又上前几步,问他:“你可是来收蚕茧的?”
宋菽听到,回头。
“是啊,你们也有?”他第一次来桑园村,并不清楚这里的情况。
“当然。”问的那人说,“咱们村里现在最多的就是蚕茧了。不但我们村,附近五六个村都是养蚕的,今年蚕茧卖不出去,如今都愁得慌,你要是想买啊,我们多得很!”
“是啊是啊。”
另一些人也在旁边附和,他们殷切地看着宋菽,盼着他能把他们的蚕茧都买下。
宋菽知道他们的心思,却有些为难。
一来他没带那么多钱,二来这么多蚕茧的安置也是个大问题,便只好摇头:“今日怕只能买些陈老伯家的了。”
有人听了很失望,有人却抓住了关键——今日。
“那么说,你明日还会来?”一名扛着锄头的汉子问。
“唔——”宋菽摇头,“怕是不会。”
这人也跟着失望了。
可他的话锋又一转:“三日后相河村豆油坊的人会到县城里卖油,若你们那会儿还愿意把蚕茧卖给我,可以找他。我若要买,会让他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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