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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ldo;你想进去吗?&rdo;

&ldo;不，&rdo;凯瑟琳说。我们朝前走。前面一个石扶壁的暗影里，站有一位士兵和他的女朋友。我们走过他们的身边。他们正紧挨着石壁站着，士兵用他的披肩裹住了她。

&ldo;他们像我们一样，&rdo;我说。

&ldo;没有人像我们，&rdo;凯瑟琳说。她的口气可不是指快乐的方面。&ldo;我希望他们有个地方可以去。&rdo;

&ldo;这对他们也不见得有好处吧。&rdo;&ldo;这也难说。人人总得有个地方可以去才好。&rdo;

&ldo;他们可以进大教堂去，&rdo;凯瑟琳说。我们已经走过那教堂了。我们跨过广场的另一头，回头望望大教堂。它在雾中的确很美。我们正站在皮货铺前。店窗里放着马靴、一只背包和滑雪靴。每件物品单独放开陈列着;背包摆在中间，一边放着马靴，一边放着滑雪靴。皮呈暗色，给油敷得像旧马靴一样光滑。电灯光把这些暗色的皮件照耀得亮光光的。

&ldo;我们什么时候滑雪去。&rdo;

&ldo;两个月后缪伦在就可以滑雪了，&rdo;凯瑟琳说。&ldo;我们就上那儿去吧。&rdo;

&ldo;好的，&rdo;她说。我们走过别的店窗，拐进一条小街。

&ldo;这条街我从来没走过。&rdo;

&ldo;我上医院去就抄这条近路，&rdo;我说。那是一狭窄的小街，我们靠着右边走。雾里有许多人走过。沿街尽是铺子，店窗里都点着灯。有一个店窗里放着一叠干酪，我们张望了一下。我在一家枪械铺子前停住脚。&ldo;进去一会在死前死上好多次，儿吧。我得买支枪。&rdo;

&ldo;哪种枪?&rdo;

&ldo;手枪。&rdo;我们走进去，我把身上的皮带连同空的手枪套解了下来搁在柜台上。柜台后边有两个女人。她们拿出几支手枪来。

&ldo;得配上这手枪套，&rdo;我说，把手枪套打开。那套子是灰色皮的，是我从旧货摊买来，在城里佩带的。

&ldo;她们有好的手枪吗?&rdo;凯瑟琳问。

&ldo;都是差不多的。这一支我试试行吗?&rdo;我问店里的女人。

&ldo;现在这里可没有试枪的地方，&rdo;她说。&ldo;枪倒是很好的。包你没错儿。&rdo;

我把扳机扳了一下，再把弹机往回拉。弹簧虽太紧一点，倒很顺手。我瞄瞄准，啪地扳了一下扳机。

&ldo;枪是用过的，&rdo;那女人说。&ldo;原是一位军官的，他枪打得很准。&rdo;&ldo;是你卖给他的吗?&rdo;

&ldo;是的。&rdo;

&ldo;你怎么收回来的呢?&rdo;

&ldo;从他的勤务兵手里。&rdo;&ldo;说不定我的你也会收回来的，&rdo;我说。&ldo;多少钱?&rdo;

&ldo;五十里拉。很便宜。&rdo;

&ldo;好的。我还要两只额外弹夹和一盒子弹。&rdo;

她从柜台底下取出这些东西来。

&ldo;你要不要佩刀?&rdo;她问。&ldo;我有几把人家用过的佩刀，很便宜。&rdo;&ldo;我是要上前线的，&rdo;我说。

&ldo;哦，那你用不着佩刀了，&rdo;她说。

我付了子弹和手枪的钱，把子弹装进弹仓，插好，接着把手枪装在手枪套里，额外弹夹里也装上了子弹，然后插在手枪套上的皮槽里，最后才把皮带围在身上束紧。我觉得手枪在皮带上沉甸甸的。不过最好还是佩带那种军队规定的手枪。因为子弹的来源可以不发生问题。

&ldo;现在我有全副武装了，&rdo;我说。&ldo;这是我不能忘了做的一件事。我另外一支枪在我上医院来时给人家拿走了。&rdo;

&ldo;我希望这是支好枪，&rdo;凯瑟琳说。

&ldo;还需要什么旁的吗?&rdo;那女人问。

&ldo;大概没有了吧。&rdo;

&ldo;手枪上有根扣带，&rdo;她说。

&ldo;我看到了。&rdo;那女人想兜卖别的东西。

&ldo;你不需要个哨子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