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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她当然不愿意，&rdo;姚舒瀚咧着嘴道，&ldo;你要知道，男人对女人的容貌很容易厌倦，女人对男人的钱可永远都不会厌倦。&rdo;

罗飞看着姚舒瀚：&ldo;我倒觉得赵丽丽这个女人很难让男人感到厌倦吧？&rdo;

姚舒瀚眯起眼睛反问：&ldo;你是说她长得漂亮？&rdo;

罗飞点点头。只有瞎了眼的男人才会否认这个事实。

姚舒瀚也没有否认：&ldo;没错，她确实很漂亮，身材也火爆。&rdo;他把剩了一半的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又道：&ldo;可男人对女人就是这么回事，吃不到嘴的天天想，真吃到了很快又觉得没意思了。你就想想嘛，鲍鱼龙虾好不好吃？可如果顿顿都让你吃，你是不是也觉得腻啊？&rdo;

罗飞淡淡地&ldo;哦&rdo;了一声，不置可否。

姚舒瀚倒越说越来劲了，他往前凑着身体，像是要对罗飞展开追击似的：&ldo;这个世界上漂亮女人太多了。你觉得赵丽丽漂亮？只是因为你没有见过更漂亮的！再说了，赵丽丽的脸蛋和身材又不是什么真材实料。&rdo;

最后那句话引起了罗飞的兴趣，他立刻反问：&ldo;你什么意思？&rdo;

&ldo;她整过容，鼻子隆过，双眼皮是割出来的，胸部也是靠硅胶垫起来的。&rdo;姚舒瀚直言不讳，&ldo;自从见到她整容前的照片之后，我对这个女人就没了兴趣。&rdo;

原来赵丽丽是个人造美女！罗飞微微皱起眉头，他决定更深一步去刺探姚舒瀚的情绪：&ldo;你知道了赵丽丽整容前的面貌，所以就对她产生了厌恶，对吗？&rdo;

姚舒瀚没有立刻回答，他从茶几上摸出第二根香烟，慢悠悠地点火、嘬吸，直到吐出一口烟圈之后，他才又开口说道：&ldo;警官，我知道你的潜台词。咱们可以直接点，别兜圈子。你认为我感觉受骗了，所以恼羞成怒，害死了赵丽丽？&rdo;

对方既然主动把话挑明了，罗飞也不忌惮正面迎击，他沉稳地回复道：&ldo;这只是猜测，代表着某种可能性。我们警方办案，最重要的还是要看证据。&rdo;

&ldo;我知道你的逻辑。&rdo;姚舒瀚翻眼皮看着天花板，自顾自说道，&ldo;就好比你买了一辆豪华汽车，号称是全进口顶级配置，结果发现却是一辆国内组装的山寨货。你生不生气？把车砸了都不够，恨不得要把卖车的4s店也砸了！你觉得我就是这么恨赵丽丽的，对吧？&rdo;

罗飞看着对方不说话。

&ldo;可你的逻辑是有问题的。&rdo;姚舒瀚用夹着香烟的手指冲罗飞点了点，又道，&ldo;我们再举一个例子吧。你在街边摊买了半个西瓜，红瓤薄皮，看起来熟透了。回到家一尝，根本不甜‐‐原来打过催熟针。你怎么办？气得把西瓜砸个稀烂，然后再去找摊主算账？至于吗？&rdo;

这次罗飞开口说道：&ldo;不至于。&rdo;

姚舒瀚翻过手来一摊：&ldo;这就对了。你以为赵丽丽在我眼里是一辆豪车？我告诉你，她只是半个西瓜！我跟她分手，连回头看一眼都犯不着。我会去杀她？简直太可笑了！&rdo;

罗飞凝起目光，他意识到自己需要换一种角度来审视面前的这个公子哥。并不是因为那些令人愤慨的是非观，真正令罗飞意外的，是对方言辞中透出的逻辑和锋芒。

那些看似荒唐无理的论调，其中却包含着严密的、无法攻破的逻辑。凭借着这些逻辑，姚舒瀚一点一点地撇清了自己身上的杀人嫌疑。同时在对话的过程中，姚舒瀚一直在进行自我炫耀‐‐也许这并不仅仅是炫耀，而是有意识地要抢占心理上的优势地位。

如果还以为这家伙只是个浪荡好色的纨绔子弟，恐怕很快就要吃到苦头了！

罗飞决定使出些手段，转守为攻。他盯着姚舒瀚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忽然问道：&ldo;你怎么知道赵丽丽被人杀了？&rdo;

姚舒瀚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ldo;不是你们说的吗？赵丽丽死了。&rdo;

&ldo;我只说赵丽丽死了，并没有说她是怎么死的。正常人听到这个消息，首先想到的应该是遭遇了什么意外吧？可你根本就没有细问，直接就辩解自己没有杀人，这种反应是不是太敏感了？&rdo;

面对罗飞的攻势，姚舒瀚并不慌乱，他反问道：&ldo;如果只是意外，比如说车祸什么的，怎么会惊动你们刑警队呢？既然你们来找我了，说明她的死肯定有点问题。&rdo;

&ldo;那也不能排除自杀吧？&rdo;罗飞步步紧逼，&ldo;自杀的话，因为你刚刚和赵丽丽分手，我们也要来找你了解情况的。你为什么最先想到凶杀的思路呢？&rdo;

姚舒瀚咧开嘴笑了：&ldo;你们根本不了解赵丽丽，这个女人怎么会自杀？&rdo;

&ldo;哦？&rdo;罗飞问道，&ldo;为什么不会？&rdo;

&ldo;在这个世界上，赵丽丽最爱的人只有自己，这种人怎么可能自杀？再说她很了解男人，知道男人对女人都是一样，一开始浓情蜜意，后来就越来越淡。没准她也乐得换一个男人呢，以她的条件，换一个又不难的，还能更宠她。所以她怎么会为我自杀？我在她心里可没那么重。说句难听的话吧，我甚至都不如她养的那条狗。&rdo;

姚舒瀚最后那句话令罗飞有些意外，一个如此自傲的男人怎么会说出&ldo;不如狗&rdo;之类的话语？他禁不住要多问一句：&ldo;你是指那条金毛？&rdo;

姚舒瀚点点头：&ldo;她爱狗，因为狗是完全忠于她的。事实上她把狗当成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爱狗就等于爱自己。&rdo;

爱狗就等于爱自己？这种说法罗飞还是第一次听到，细想起来，倒也没什么大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