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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ldo;从某些方面看相当明显。&rdo;雷蒙德说，&ldo;他参照了法国的别墅样式，你不这样认为吗？那些阁楼似乎能证明这一点。接着不幸的是，他似乎又去了东方。泰姬陵的建筑风格在此也有所体现。我更喜欢那摩尔式的侧厅。&rdo;他又补充道：&ldo;某些地方还带有威尼斯宫殿的痕迹。&rdo;

&ldo;很奇怪他怎么通过一个建筑把这些思想传递出来的呢？&rdo;

雷蒙德耸了耸肩。

&ldo;我想这不难。&rdo;他说，&ldo;可能事后那个建筑师从中捞了足够他一生花销的一大笔钱，而可怜的老格林肖却破了产。&rdo;

&ldo;我们能从另一个角度看看这座房子吗？&rdo;霍勒斯问道，&ldo;我们是不是有点私入民宅的味道！&rdo;

&ldo;我们就是私入民宅。&rdo;雷蒙德说，&ldo;但我认为没什么。&rdo;

他向屋角走去，霍勒斯急忙快步跟上。

&ldo;但谁住这儿呢？上帝，孤儿还是度假的游客？这不可能是个学校，既没有操场也没有生气勃勃的氛围。&rdo;

&ldo;哦，一个叫格林肖的还住在这儿。&rdo;雷蒙德在他前面说道，&ldo;这幢房子并没有倒塌。老格林肖留给了他儿子。他儿子是个吝啬鬼，住在这幢房子的一个角落里，一便士都舍不得花，可能他就是没有钱可花。他的女儿现在住在这儿。古怪的老处女……&rdo;雷蒙德没有在意自己说什么，倒是暗自为能把格林肖的蠢物当做一个取悦客人的笑料而自鸣得意呢。这些文学批评家总是宣称渴望到乡下度周未，但一到乡下又觉得乡下太枯燥。明天就要出星期日的报纸，雷蒙德&iddot;韦斯特暗喜自己出的这个主意丰富了霍勒斯&iddot;宾德勒的怪物收藏，他又有了报道的好材料。

他们转过屋角来到一块被废弃的糙坪上。糙坪的一角耸立着一座巨大的假山，霍勒斯一眼看到山脚下的一尊雕像。&rdo;看到了吗？&rdo;他兴奋地抓住雷蒙德的胳膊。

&ldo;天啊！&rdo;他惊叹道，&ldo;你看到她穿着什么吗？印花裙。就像一个女佣‐‐那时候的女佣。我最美好的回忆之一就是我还是个小孩子时，住在乡下的那种别墅里，早晨一个真正穿着印花裙戴着花帽，走进来叫你起床时带动花裙沙沙作响的女佣。真的，老伙计……一顶帽子，平纹细布做的，还带着飘带。一个真正的女佣。她拿进来一大铜壶的热水。啊！

那时的生活多么美好！&rdo;

穿着花裙的雕像突然动了起来，手里拿着毛巾，转向他们。雕像看起来栩栩如生。蓬乱的铁灰色头发披在她肩上，那顶糙帽就像把意大利马戴的帽子硬塞到她的头上似的。

艳丽的印花布裙一直垂到脚踝。那张饱经风霜、模糊的脸上一对狡黠的眼睛在审视着他们。

&ldo;格林肖小姐，我们为贸然闯入您的住处感到很抱歉。&rdo;

雷蒙德&iddot;韦斯特边说边向她走去，&ldo;这是和我一起来的霍勒斯&iddot;宾德勒先生……&rdo;霍勒斯摘下帽子很有风度地向她微微欠了欠身。

&ldo;我对历史古迹非常感兴趣。这是一座建造精良、完好无损的建筑。&rdo;

雷蒙德&iddot;韦斯特带着作家特有的优越感轻松、自信他说。

格林肖小姐抬头看了看他身后庞大豪华的建筑。

&ldo;是幢漂亮的房子。&rdo;她颇为欣赏地说，&ldo;我祖父建的……当然那时我还没出生呢。据说他那时曾说过他要盖一幢震惊全国的房子。&rdo;

&ldo;让我说他的确震惊了世人，嬷嬷。&rdo;霍勒斯&iddot;宾德勒说。

&ldo;宾德勒先生是著名的文学批评家。&rdo;雷蒙德&iddot;韦斯特补充道。

格林肖小姐显然对文学批评家并不很看重，似乎没听到雷蒙德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