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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一年多的相处，若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就是假的，但毕竟不是姬犹离那种心思，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思忖半晌，他郑重地道：&ldo;我从未想过要杀你。&rdo;

枯木斜影，黑风呼啸。乌鸦盘旋在上空，啼鸣不止。比往常更为凄厉的嚎叫声，打断了白衣道人的思绪。

那不是鬼怪做怪时发出的声音，而是确确实实的惨叫。几十来个衣着道服的人上了山，所到之处，昼光乍现，哀嚎遍野。

风静虚取出木匣中的折扇，如视珍宝地别在了腰间，如释重负地踏出了洞窟。为首的道士手挽拂尘，见了他，横眉怒目道：&ldo;逆徒！&rdo;

&ldo;徒儿见过师傅、各位师叔。&rdo;他不卑不亢地行跪拜礼，严瑾得分毫不差，一如当年那个未曾下山的小弟子。玄玉一时五味杂陈，这可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啊！更因如此才更不能饶恕！拂尘用力扫过，风静虚背上火辣辣的一片。

玄玉还待再打，被一旁的玄阳拦了下来，风静虚怎么说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见他如此也是于心不忍，忙道：&ldo;师兄，且先住手！&rdo;

玄玉眼眶微红，布着血丝，气的胡子发抖，道：&ldo;师弟你放开！你还想包庇他不成？他都是被你们惯的！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他，他都不知道何为礼法，何为天道了！让开！&rdo;

玄阳道：&ldo;师兄你先冷静一下，静虚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他一向嫉恶如仇，此番说不定也有什么难言之隐？静虚啊，你知道你师父，和我们一众师叔向来都是疼你的，你好好给我们一个交代。&rdo;

&ldo;交代？你们要什么交代？&rdo;

黑色的火焰如同业火红莲，烧起整个天际，来人宛如从地狱中走来，血色的瞳孔倒映不出任何色彩。

玄玉怒喝：&ldo;孽障！今日我就为苍生除了你这个祸害！&rdo;

得风静虚教导一年，姬犹离虽已成魔，但还远远不及。风静虚当即拦到中间，道：&ldo;是弟子的过错。与他无关。&rdo;

本劝说玄玉的玄阳都愣住了，道：&ldo;静虚，你这是何意？难不成你真的……要助纣为虐？&rdo;

他缓缓抽出那把许久没有出鞘的青霜剑，道：&ldo;一人做事一人当，师父，各位师叔，静虚不曾忘过那些教诲，也一直贯彻着自己的道，一刻都不敢有所怠慢。&rdo;

玄玉剑尖抵着他，微微颤抖道：&ldo;那你还不让开！难道我教导了你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让你忤逆我的？&rdo;

&ldo;弟子不敢！&rdo;

姬犹离涩声道：&ldo;旁人要我的命，还得问问我同不同意，若是你……那倒无妨。&rdo;

风静虚侧首：&ldo;我不会杀你。也不会让别人杀你。&rdo;

闻言，众人攒动不安。玄阳愕然道：&ldo;静虚！你在说些什么？你疯了吗？&rdo;

姬犹离被他说得怔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风静虚淡然道：&ldo;弟子没有疯。这就是弟子的道。弟子不敢忘却师恩，也不想违背自己的道。弟子愿意以自己的性命来做交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