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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练习的工具（第2页）

季蔚然低沉的嗓音越发冷冽，“对大家都好，那我呢？”

他嘲弄地勾起半边唇角，“容懿，妳从不考虑我的感受，我在妳心里什么也不是。”

即使是有血缘关系的家族，也不足以干涉他的判断跟决定，季蔚然亲自处置寇尔，就是想要警告所有人，想动容懿，必须付出什么代价。

没想到越是大费周章的保护一个人，她转头就能让你痛彻心扉。

季蔚然眯眼望着远方的海面，嘲讽着自己的徒劳无功。

有件事还真被容懿说对了，他们之间，果然遥远得看不见未来。

感觉到抱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渐渐松开，季蔚然一字一句锋利如刀刃地说道，“不是妳每一次说要走，我都会挽留，妳最好想清楚了。”

低沉的嗓音散发无边的寒意，冷得让人发颤。

容懿悬空的心陡然失速下坠，几乎失去继续面对季蔚然的勇气。

传说中的季蔚然对待敌人有多残酷，她如今好像也有了深深的体会。

冷漠的言语逼得她毫无退路，容懿终究还是不堪负荷，缓缓地放开了手。

当她缓缓后退，心里也像破了一个洞，仰望着季蔚然修长挺拔的背影，明明还没离开，却已经成了陌生人，他们之间好像隔了一整片海洋那么遥远，他拒绝靠近，她也过不去。

或许，也只能这样了吧。

容懿张了张嘴，无力的扯出一抹悲伤的笑容，才刚敞开心胸接受一个人，没想到却要直接跳到故事最终章。

也罢，她想骗谁呢？他们之间从来不是一路人，勉强走到了一起，无论如何都是要分开的。

就像海上的彗星一样，在交会的那一刻，瞬间迸发耀眼的星芒，光亮过后，却仍旧要各自奔往不同的方向。

她勉强压抑心中翻涌的苦涩，木然地说道，“嗯，没要你挽留。旅行总会结束，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好好保重。”

季蔚然听着她生疏的客套话，没有回头，如雕刻般精凿的眉眼只剩下苦涩。

“所以，妳这次想离开的不只是海上明月号，还有我。”

“……”容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像一开口眼泪就会流下，但她真没想要哭，她从来不是一个用流泪来表达情绪的人。

“回答我，妳什么时候决定要走的？妳究竟当我是什么人？练习的工具？心理治疗的过程而已？”季蔚然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却如利箭一般戳中了容懿的心

她被伤得哑口无言，好像最难堪的伤疤都被狠狠划开来，血肉模糊，和悲伤一起在心底泪流成河。

良久，容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顺着季蔚然残忍的话语，空洞地说道，“你真的想知道吗？那我告诉你吧，君卫哥救我的时候，我就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