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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汐身子发软,离开了凤尘的视线,方才让新衣掺着自己,“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新衣,我的心好痛。”
新衣安慰道:“主子,你不要忘了,现在你不是一个人,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小世子想想。”
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李汐心里更难受,又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竟是眼前一黑,整个身子栽倒在新衣身上。
新衣忙叫大夫来,却被李汐紧紧抓着胳膊,突然间明白过来,吓得几乎眼泪都流了出来,“主子别怕,新衣这就那带你回宫。”
顾不上满府惊讶的目光,新衣与两个丫头将李汐带上马车,又将大夫也拉了上去,再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狠声道:“公主若有闪失,定要你满门陪葬。”
那老大夫连忙称是,才搭上李汐的脉,便惊讶道:“公主怀孕了!”
“少废话。”新衣又催促着马车快些,又叫马车平缓些。
老大夫又诊脉,片刻后道:“姑娘放心,公主只是受了些惊吓,母子仍旧平安。”他说着从药箱中取了一个小瓶子,拧开后一股恶臭散发在马车内,李汐倒是悠悠行了过来。
新衣抱着李汐,笑道:“主子你总算是醒了,大夫说世子没事的。”
李汐感激地朝大夫一笑,又道:“大夫,还劳烦您,本宫怀孕的事,不要声张。”
“这……”那老大夫本是凤铭的专用大夫,公主怀孕,本是该高兴的事情,怎么反而要瞒着凤府的人?见李汐殷切的目光,他点点头,“好吧,只是公主的情绪不可大起大落,长久下去,对孩子和母亲都不好。”
李汐点点头,就让新衣送了大夫回凤府。
送走那人,新衣坐回马车,李汐没有说话,她就静静的坐在一旁,生怕说起什么,勾起了主子的伤心事。
李汐回到来仪居,也再没有一句话,沉重的气氛笼罩在整个宫殿。
才到黄昏时分,天边却是黑压压的一片,很快,暴雨来临,无情地敲击着院子里的花草。
李汐披着袍子站在窗前,望着被暴雨摧残的植被出神。新衣担心得很,可又怕出声会令李汐崩溃,只得在屋子里燃了一根安息香,希望能够令主子安定下来。
李汐在窗前站了许久,又去案前临帖,后又在灯下看书。
窗外的雷声接踵而至,一声比一声大,李汐浑然不觉,翻完一本书,又自己去取了琴来,漫无目的多挑着。
新衣泪水含在眼眶中,再也忍不住滑落下来,抱着李汐的双膝哀求道:“主子你不要这样,你想哭就哭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我为什么要哭?”李汐垂首,怔怔地看着她,笑了笑,“大夫说我的情绪不能太大的起落,所以我不能哭,我现在很平静啊。”
可就是这该死的平静,令新衣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她苦苦哀求着李汐,那么就是落落两滴泪,也好过现在这样。可无论她怎么说,李汐就是不哭,反而是愈发笑的灿烂,笑的刺眼又痛心。
新衣要去找皇上,李汐叫住她,“谁也不许叫来。”
新衣妥协,“奴婢不去找皇上,可主子好歹请个太医来,万一有什么闪失……”
李汐看着窗外的暴雨,反问道:“这个点,他们来了也无济于事,我弹会子琴便歇下,何必再劳烦人来。”
新衣拗不过她,只好依了。
李汐杂乱地弹了一会子琴,果真去睡了。新衣在床边守了一夜,生怕李汐有什么闪失,不敢合眼。
好在李汐一夜睡得安稳,第二日一早,精神头是好些了。又似没事人一样,让新衣为她梳洗。
自知道李汐怀孕后,李铮就免了她的早朝,一日下来也无事,邀了李依依来下棋。
三局下来,李依依搁下棋子,担忧地看着李汐,“公主今儿个心神不宁,可是有心事?”
李汐笑了笑,“大概是这孩子闹着吧。”
李依依看着她,注意到李汐脸上的笑容很是精致,精致的就像是她面对李盈盈时那样,笑的很假。因一早就见了新衣满脸的担忧,自是知道出事,又联想起昨夜她曾经回过凤府,只怕是与凤尘之间发生了不快。因不知他们究竟如何,也不敢多话,生怕说了什么话,就触及到她的伤心处。
反而是李汐侃侃而谈,说了好一阵子的话,有些乏了,才上床去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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