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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1页）

&ldo;干啥啊？&rdo;马家辉眯着眼，老大不高兴。

&ldo;去叫你老娘进来，我要生了！&rdo;傅燕几乎是吼了出来。

外头小脚太太早醒了，不慌不忙的烧开水，烫见到，嘴里絮絮叨叨：&ldo;叫啥叫，哪个女人不得经这遭。&rdo;

端热水进屋，把她儿子撵出去：&ldo;女人生娃，你在这杵着干啥？晦气！快出去，去我床上再睡会儿。&rdo;

大半夜的，又冷又困，马家辉瞧了他媳妇一眼，从昨天就喊疼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生，打着哈欠出去，倒头就睡。

徐兰英这一夜睡得都不安稳，听着外头哗啦啦的雨声，心里总惦记着事儿，大闺女再不好，也是她身上掉下的肉，说不惦记那不可能。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倒把傅向也给折腾醒了，沙着声音道：&ldo;咋还不睡呐？&rdo;

徐兰英叹叹气：&ldo;也不知道燕子夜里生不生，早知道我在她家打地铺睡一晚陪着了。&rdo;

巴掌大点地方，塞的全是物件，打地铺都没处下脚。

傅向前心要大点：&ldo;燕子不是说她婆婆接生过娃吗？不碍事的。&rdo;

到天朦胧亮，徐兰英才睡着，家里最早起的倒是傅冉。

夜里下雨，家门前积了一滩水，傅冉拿扫帚扫开，又把昨晚收回家的衣裳晾出去。

正进进出出的时候，就见个四十来岁的女同志慌慌张张过来，抓着傅冉就道：&ldo;燕子、燕子昨夜里走了！&rdo;

傅冉呆在原地，像是没听明白似的，木着声反问：&ldo;走去哪儿了？&rdo;

女同志是马家辉族里婶娘，凌晨三四点那会儿，马家辉去她家咚咚拍门，说他媳妇身下流了一大滩血，像是不行了。

马家辉他婶睡得迷迷瞪瞪，当即就道：&ldo;赶紧送医院呐！&rdo;

马家辉支支吾吾：&ldo;我娘说让你去瞧瞧咋整。&rdo;

马家辉他婶忙披上衣裳，打着电筒过去，等她到的时候侄儿媳妇已经咽了气，床上血淋淋躺着个女娃。

再看马家辉他娘，脸色难看，夜里这么凉，也不给女娃裹上小被。

马家辉当场就软了腿，瘫坐在炕上，木呆呆的盯着咽气的傅燕，张张嘴：&ldo;娘，燕子。燕子咋没的？&rdo;

小脚太太没好气道：&ldo;咋没的？她命不好，生娃生没的！我当是个孙子，早知道是个丫头片子，让跟她娘一块去得了！生下来白糟践粮食！&rdo;

崩管咋样，现在人是没了，得跟娘家人说一声，怕马家辉去通知挨揍，小脚太太让马家辉他婶去通知。

&ldo;小丫头，快去喊你老子娘，赶紧去看看呐！&rdo;马家辉他婶也不敢多待，通知了赶紧走。

傅冉这才回过神，赶忙进去喊徐兰英。

大清早的，傅家突然传出一阵凄惨的哭声，把门旁邻居全给惊醒，披上衣裳都过来问咋回事。

&ldo;我可怜的燕子哟！命咋就这么不好！&rdo;徐兰英哭得跟泪人，门旁邻居瞧着也揪心。

&ldo;哭也没用了，赶紧的，去那头看看咋整！&rdo;廖娟把瘫在炕上的徐兰英拽起来，催她：&ldo;你在这哭燕子也听不见，要紧的是后事！&rdo;

乒乒乓乓，一家子慌乱，全去了马家辉家。

约莫是怕傅家人闹事，马家辉家男人女人满满当当挤一屋。

徐兰英心里存着气，进二话不说，揪出缩在人堆里的马家辉，左右开弓，啪啪连刮几个大耳刮子：&ldo;赔我闺女，你赔我的大闺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