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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塑料包装纸上印着&ldo;激情甜橙&rdo;，陆江寒用舌尖抿了抿，化开一片热带果园的滋味。甜橙是有了，激情却不大合适，毕竟他目前又病又晕又疲惫，要向董事会作报告，要为普东山新店思考新出路，实在无暇考虑其它事情‐‐哪怕那是很好的、很温柔的、也很令他迫不及待的事情。

顾扬又问：&ldo;不然我答应白青青的经纪人，去拍摄片场看看?&rdo;

陆江寒摇头：&ldo;不准去。&rdo;

&ldo;不是做业余模特，是混去聊聊天。&rdo;顾扬解释，&ldo;多少也能打听到一点消息吧?哪怕打听不到也没损失。&rdo;

陆江寒把糖纸装进兜里：&ldo;我考虑一下。&rdo;

顾扬提醒：&ldo;我家有垃圾桶。&rdo;

&ldo;你该休息了。&rdo;陆江寒看了眼墙上的挂钟，&ldo;早上还要培训导购，别迟到。&rdo;

&ldo;嗯，那您也早点睡。&rdo;糖纸和垃圾桶的话题被顺利带过，顾扬问，&ldo;明天要去公司吗?&rdo;

陆江寒点头：&ldo;去。&rdo;

&ldo;那晚安。&rdo;顾扬把他送到门口，&ldo;明天见。&rdo;

&ldo;我还在发烧吗?&rdo;陆江寒问。

顾扬重新把掌心贴上他的额头，试了一会儿，点头：&ldo;在。&rdo;所以更要好好睡。

陆江寒笑笑：&ldo;晚安。&rdo;

他又说：&ldo;谢谢你的礼物。&rdo;

而礼物范围包括了窗前的星星灯、好喝的玫瑰茶、一杯感冒药、一颗橙子糖和一块精致的手帕。1703的小公寓和他的主人一样，又美好又温柔，总能让自己烦躁的心情及时平复，哪怕是在这样糟糕寒冷的夜里，也终于能安心睡去‐‐不靠酒精，只有温暖的梦境。

……

第二天的工作很忙碌，顾扬在会议室里说得口干舌燥，才总算解答完了所有导购的疑问。回到办公室坐了半天，耳边还是&ldo;嗡嗡&rdo;一片，宛若刚刚送走八百只鸭子。

陆江寒只要侧过头，就能从玻璃墙的报纸缝隙里，看到顾扬的侧脸，虽然听起来很像变态偷窥狂，但总裁就算变态，也变得很理直气壮，他甚至有点感谢这面墙的设计者。

杨毅匆匆敲门：&ldo;陆总。&rdo;

&ldo;进来。&rdo;陆江寒收回视线。

&ldo;你别说，这次还真是新亚。&rdo;杨毅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ldo;钟岳山向徐聪许诺，未来新亚99要进行一系列旧店改革，不适宜的老品牌将全部撤场，空出来的百货统一换成lot&rdo;

新亚集团虽说又老又陈旧，但优势也是显而易见的。作为国内最早的一批百货公司，它在消费者心里占据着特殊的情感地位，而且门店数量相当多，几乎是寰东的五倍，本世纪初期更是乘着国内百货业并购扩张的风口，一口气把店铺从超一线经济中心开到了四五线小城市，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到处都是新亚99又绿又红的乡土logo

&ldo;钟岳山可太精了，他比谁都更清楚徐聪想要什么。&rdo;杨毅说，&ldo;新亚能给到lot的条件，我们还真给不了。&rdo;

陆江寒点头：&ldo;我明白你的意思。&rdo;只这短短几年，钟岳山已经着手改造了三家老店，效果都不错，营业额也有所上升，说明整体思路是对的。而在这种情况下，面对新亚遍布全国、全部位于黄金口岸的诸多门店，急需扩张落地的lot会选择和对方合作，也就不足为奇了‐‐毕竟就算普东山的项目再顺利，对徐聪来说也只能是多一家店，远不如投奔新亚带来的利益更诱人。

&ldo;当初钟岳山找到我们的时候，压根就不该和他谈。&rdo;杨毅说，&ldo;好好招待一顿，吃吃喝喝敷衍送走，也不会有现在这一堆破事，你说这孙子也太记仇了吧?&rdo;

&ldo;在记仇这一点上，你倒是和顾扬挺有共同语言。&rdo;陆江寒给自己煮了杯咖啡，&ldo;但我不觉得他在记仇，或者说得更准确一点，这件事顶多有百分之十是出于记仇，另外百分之九十是出于利益。&rdo;

&ldo;那是，寰东都求不到的lot，跟着新亚一口气开了十几家店，哪家广告公司也做不出这轰动效应。&rdo;杨毅一脸晦气，&ldo;这回我可记住了，下次就算是你和我谈入驻，也得先签了合同再说。&rdo;

&ldo;行了，没事。&rdo;陆江寒拍拍他的肩膀，&ldo;想个办法，先让这件事平稳过渡。&rdo;

&ldo;老爷子那边没事吧?&rdo;杨毅小心地问，&ldo;不然我打个电话过去道歉?&rdo;

&ldo;事情处理完再说。&rdo;陆江寒把杯子递给他，&ldo;我昨晚已经挨了顿骂，你就别再去招他了。&rdo;

&ldo;行，先让这件事过渡。&rdo;杨毅搓了一把脸，&ldo;两个办法。第一，依旧按照原计划让lot入驻，大家也不是真有深仇大恨，没什么事不能谈，哪怕天天跟在徐聪屁股后面，我也要把这件事磨下来。第二，我们招一家比lot更好的百货。&rdo;

&ldo;还是别第一了，这人道德品行相当有问题，用顾扬的话说，已经严重超出了无商不奸的范畴。&rdo;陆江寒摇头，&ldo;还没入驻就这么多事，将来真招进来，够你和我喝一壶的。&rdo;

杨毅疑惑：&ldo;你今天怎么老用顾扬举例子?&rdo;

陆江寒淡定回答：&ldo;因为昨晚我们聊了会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