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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我又开始写歌，因为再也没办法自己唱了，所以用弦乐替代了人声，租不起录音室，尽管吉他和贝斯我都能弹，还是只能用键盘合成编曲，但也聊胜于无了，上传到网站，几个月的沉寂，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期待。

这天要去玛莎拉蒂的门店取那辆suv，我先去给张姐开了门，拿了车钥匙就走了，路上却接到张姐的电话，她在那边急得不得了，说让我赶快回去，我问了几遍她都没说清楚怎么回事。

我赶回塞林格家，张姐给我开了门。

&ldo;怎么了？&rdo;我见她脸色差极了。

&ldo;小南怎么办啊，我进来的时候客厅也没开灯，我就想把窗帘拉开，也没注意看，结果就……&rdo;

她回头看向客厅，沙发上放着一把白色的电贝斯，我好像猜到了什么，走过去，心一下就沉下来，正是那把我弹过的白色贝斯。

&ldo;这吉他就放在钢琴上，我走过去拉窗帘的时候没注意，一转身就把它碰地上了，这怎么办啊？&rdo;

我拿起贝斯看了看，状况比我预料的糟，琴板脱漆还是小事，琴头都有一处裂开了，说明琴头有变形，肯定会影响音准和音色。

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我都有点蒙了，它以前的音色多美啊……

&ldo;小南，你说话啊，别这个表情啊，你看能不能修修？&rdo;

我知道张姐也不是故意的，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ldo;……这不让专业人士来没法修，专业人士也未必修得好。&rdo;

&ldo;那怎么办，这琴很贵吧？&rdo;

这把琴不是fender的大众款，琴身上有激光的塞林格名字，肯定是量身定做的，让张姐赔她肯定赔不起，我一下也没辙了。

我让张姐先回去，这事我和塞林格说，让张姐在这儿她除了哭哭啼啼也没有用，塞林格得更糟心了。

张姐惴惴不安地离开了，我就这么一个人抱着贝斯站在客厅，光滑的白色琴身上倒映出我表情严峻的脸，我知道不用插电尝试，这把琴也已经&ldo;严重病变&rdo;，不可逆转了。

到下午两点半终于听见塞林格房间的动静，我等着他洗漱完下了楼，他看见我时有点意外。

&ldo;你还没走？&rdo;

我就把贝斯的事和他说了。

塞林格果然露出了好像人家拆了他房子的表情，他拿起贝斯看了又看，这么大一间公寓突然就变得极度安静。

我问他：&ldo;不知道送回fender能不能修？如果你要送修的话，我这就帮你联系。&rdo;

&ldo;这没法修，修回来也不是以前那把了。&rdo;他把贝斯放下，&ldo;命该如此。&rdo;

我也知道这很难修复，但没想到他直接就放弃了，似乎在那几分钟的安静中，他已经完全消化了这个噩耗。我突然想，如果是石头哥，一定不会如此平静地接受，怎么也要死马当活马医一下，但塞林格不会那样，他好像天生善于接受悲剧，从不做徒劳的挣扎，所以所有悲剧在他这里都像弹不响的音符。

我说：&ldo;张姐让我问这琴多少钱，我没告诉她……&rdo;

&ldo;钱又换不回来琴，你和她说这把琴5000块，就这样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