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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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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到房子里后，弗立克给整个小组准备饮料。军官通常不会为自己的部下亲自做可可，但按照弗立克的观点，这只不过说明军队里很少有人懂得领导艺术。

保罗站在厨房里看她等着壶里的水烧开，她感觉得到他那抚爱的目光。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也已经准备好了怎么答复。跟保罗陷入爱河十分容易，但她不会背叛自己的丈夫，他正冒着生命危险战斗在被纳粹占领的法国。

不过，他却问了个让她吃惊的问题：&ldo;战争结束后你要干什么?&rdo;

&ldo;我盼着过一种无聊的生活。&rdo;她说。

他笑了说：&ldo;你过够了兴奋日子。&rdo;

&ldo;实在太多了。&rdo;接着她想了一会儿，&ldo;我还是想当一名教师，把我对法国文化的热爱分享给年轻人。教导他们理解法国文学和绘画，或者不那么曲高和寡的东西，比如烹饪和时装。&rdo;

&ldo;那么你要走向教职了?&rdo;

&ldo;读完我的博士，在大学里找份工作，让那些内心狭隘、上了岁数的男教授们纡尊降贵。也许会写一本法国指南，或者甚至写本食谱。&rdo;

&ldo;听起来挺温顺的，既然经过了现在这种生活。&rdo;

&ldo;可这很重要。年轻人对外国人了解多了，就不太可能像我们这么愚蠢，邻里间互相残杀。&rdo;

&ldo;我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rdo;

&ldo;你呢?你在战后有什么计划?&rdo;

&ldo;哦，我的打算简单多了。我要娶了你，带你到巴黎度蜜月。然后我们就安安稳稳过日子，生几个孩子。&rdo;

她盯了他一眼。&ldo;你不觉得这要征求我的同意吗?&rdo;她恼火地说。

他一下子严肃起来说：&ldo;几天来除了这事儿我什么都没想。&rdo;

&ldo;我已经有丈夫了。&rdo;

&ldo;但你并不爱他。&rdo;

&ldo;你没权利说这种话!&rdo;

&ldo;我知道，但我不得不说。&rdo;

&ldo;怎么我一直以为你说话很圆滑?&rdo;

&ldo;通常来说是的。水开了。&rdo;

她把水壶移开炉架，把开水倒进一个盛了可可粉的瓷壶里。&ldo;往托盘里放几个杯子，&rdo;她对保罗吩咐道，&ldo;干点儿家务你就不会整天想着成家了。&rdo;

他照做了。&ldo;你用专横跋扈这一套也不能把我搪塞过去，&rdo;他说，&ldo;我正好吃这一套。&rdo;

她往可可里加了奶和糖，倒入他摆好的杯子中。&ldo;既然这样，就把盘子端到客厅去吧。&rdo;

&ldo;这就去，头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