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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第1页）

经商之人少不了要打点各处关节，否则处处受制，被人勒索拿要。楚家虽然也有做官的亲戚，但那是花钱捐来的，并没有什么实权，远不如进士出身的官员。

如今他们冲着齐鸢帮助齐府，将来齐鸢做了官，自然会投桃报李看顾他们家。

&ldo;以前爹念叨你好好读书，你总不肯听，觉得读书无用。没想到你这次遭了一难，反而想通了。你看，这读书的好处立马就显出来了。&rdo;齐方祖得意道，&ldo;我跟你大哥也商议过了，他现在替你管着你的铺子。你尽管好好读书考试，将来家里的田产店铺，金银珍宝一分都不会少你。&rdo;

齐鸢张了张嘴，他今晚要跟齐方祖坦白的，可是看着齐方祖红光满面的样子，却又觉得喉咙发紧。

&ldo;父亲。&rdo;齐鸢狠狠心，冲齐方祖拱手道，&ldo;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说。&rdo;

&ldo;好!&rdo;齐方祖却乐呵呵道，&ldo;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说。你哥雇了艘游船，叫了酒菜，今晚咱爷仨好好聚聚!你再去添件衣裳，一会儿咱去船上边吃边说。&rdo;

齐鸢迟疑了一下，只得点头应下。

两刻钟后，齐鸢跟着齐方祖找到了大哥雇好的画舫，秦淮河上的画舫跟扬州的一样，船上有灶，旁边还有送酒食的小船。

齐松早已经在船头等着了，见到父亲和弟弟的身影后，他赶紧挥手，又让小厮把爷俩带上去。

舱内果然摆好了酒菜，一旁还有个两个小厮及一位中年人。

见齐鸢打量自己，中年人先行了个礼，笑道：&ldo;两年不见，二公子长大了这么多，我都不敢认了。&rdo;

齐方祖听人夸奖齐鸢，心里满足，招呼众人坐下后，才对齐鸢道，&ldo;你不认得了，这是你陈叔的儿子。&rdo;说完又转头，对齐松说，&ldo;我下午也打听过了，斗香大会的事应是真的，现在家里大约也得了信。等我回去后再详细问问，反正去京城路顺，下个月多准备准备再走也行。&rdo;

齐鸢听得云里雾里，冷不丁捕捉道京城俩字，顿时一凛：&ldo;去京城?&rdo;

齐方祖道：&ldo;你有所不知，最近各家香户们都说朝廷下旨，要各地香户入京，参加太子办的斗香大会。咱扬州齐家经营多年，也算有名有号，这次不去怕是不行。&rdo;

齐松沉思一会儿：&ldo;爹打算让谁去?&rdo;

太子办的斗香大会，随便派个掌柜出门肯定不行，但齐家这一支上，只有齐方祖善制香，齐二老爷虽然也善辨各种香料，但对香方几乎一窍不通。

再小一辈，齐鸢倒是很善制香的。

齐方祖转头，跟齐鸢商量：&ldo;鸢儿，这次便由你替齐府出面，到京中参加斗香如何?&rdo;

齐鸢&ldo;啊&rdo;了一声：&ldo;我?&rdo;

&ldo;由二弟出面的确合适。&rdo;齐松颔首，&ldo;二弟从小便跟着陈管家学制香练蜜的，手法比玲珑巷的老师傅都纯熟老练，就是贪玩，让他动手比登天还难。&rdo;

齐鸢怔了怔，这才想起小纨绔极为聪明，制香是齐家本业，他自幼耳濡目染，早已练出了一身好本事。

可是自己顶多能辨认出几种香料，制香过程繁琐，那都是经年累月练出来的。

齐鸢迟疑的功夫，齐方祖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已经安排起来：&ldo;鸢儿，为父这次回扬州后，怕是不能轻易离家了。你祖母和母亲二人在家我不放心。这次你代父入京，一来名正言顺，二来你可以提前在京城买一处宅子，等日后进京赶考的时候住。&rdo;

说完又指了指陈管家的儿子，&ldo;这次让陈二陪你去，你不必担心跟牙子们打交道。&rdo;

&ldo;另外，二弟可以打听一下京中几位考官的喜好。&rdo;齐松也道，&ldo;我听小舅子说，来年春闱，主考官的大约会从几个官员中选，他已经将名字给我写下了了。二弟这次了解下考官偏好，回来再准备应试，定能事半功倍。&rdo;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愈发热闹起来。

船家撑着长杆，画舫沿河道缓缓往外行。陈二听完齐方祖嘱咐，因惦记家眷，先找处地方下了船。齐鸢终于等到他走远，这才叹了口气，起身离席。

&ldo;爹，我有件事要跟你和大哥解释。&rdo;齐鸢撩起长袍，郑重跪拜在地。

此时船上除了船首的船家夫妇外再无别人，四周都是寂静江水，齐鸢声音不大，却也将齐方祖和齐松吓了一跳。

&ldo;你快起来!&rdo;齐方祖瞪着眼把他拉起来，莫名其妙道，&ldo;有事坐着说就行，你行这礼干什么?&rdo;

齐鸢苦笑，但又怕吓到这位富老爷，只得先从今晚的事情说起：&ldo;爹，京城斗香，我没法替齐府出面。&rdo;他说完一顿，深鞠一躬，&ldo;其实自从醒来后，我脑子里便只记得科举读书了。那时候我并不认识爹娘，也不认识周围的丫鬟朋友。&rdo;

齐松狠狠一怔，难以置信地看向齐方祖。

齐方祖却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ldo;我知道。&rdo;

&ldo;你祖母跟我说过，说你经过一难后，身体大不如从前，神志也受了损，所以喜好全变了。&rdo;齐方祖说到这，欣慰地笑了笑，&ldo;爹倒是觉得这是好事，跟读书相比，其他的东西不记得也罢。你如今对制香一窍不通也没关系，这次让你入京，主要是为了日后科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