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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课 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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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忘了提到——大水中学那位校长也是新来的。校长脑门有点光，人长得挺高，穿着锃光瓦亮的皮鞋，一丝不苟的西装，神清气爽！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校长说了从本周（第二周）开始，初中部全体同学都必须出早操！不得迟到，各班班主任必须严格执行！

“啊……”下面一阵闹闹哄哄，撇着嘴巴，悄悄咪咪私耳密语，“这个校长真是的，好烦啊，还是原来的校长好！”

“天呐！为什么一到我们就要跑早操！”

“那不是要起来得更早了……”

“为什么要跑早操，大课间不是要做早操吗？”

“我们老师说这是教育部规定的……”

其实苦逼的不只是学生，这条规定是针对初中部全体师生的。

“规定既出，军号即响，上铺的两腿一登，用力翻身，下铺的双眼一睁，不想开灯。说时迟那时快，忽而有一声，六点过十分。刷牙的心急如焚，洗脸的挤在大门，梳头的撩发狂奔……”那场面，风尘仆仆，可谓壮观。

“第一天，第一次跑早操，大家都没迟到，这是个好现象，很感谢大家的积极配合……”校长又布拉布拉地唠叨了二十分钟左右，“其实这相当于是一节课，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从明天开始，我们正式开始跑早操！现在离上早自习还有一段时间，大家就回到教室听各班的班主任安排吧！”

场下的学生一片唏嘘，男生女生们拖着如牛负重的脚步，扛着昏昏欲睡的脑袋，一副生无可念的样子。有谁还记得他们是祖国的花朵？花朵们都相互记着呢！

初一一班的早读时间交给了英语老师，初一二班的早读时间交给了杜华生老师。顺便说一说，初一二班的教室拐角旁边即使语文办公室，拐角处是一处不大不小的平台，平台左边，也就是挨着教师办公室的那边，便是厕所，男右女左。学校也是奇怪得很，明明初一二班靠着厕所，却把厕所划为初一一班的公区。

我在办公室里打着瞌睡，都怪昨晚看电视剧看得太晚了，但很讨厌的是——杜华生的声音特别有穿透力，我在梦中都能听清他的每一个字！

“停！整齐一点！”

“停！之前的老师没教过你们怎么读书吗？麻烦这不是唱歌！”

“停！默读……”

……

“好吧，我们还是把书翻到第五页，我起一个头，大家把这段描写齐读一遍，不要唱出来！”

下课的时候，我睁开眼睛，杜华生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文艺十足，眼底的温柔仿佛能融化一切，但——

“哎！这些学生连读书都不会。”

“杜老师，你嗓子疼不？”我起身去接水。

“嗯？不疼？”

“我感觉你今天的嗓子比以往更沙哑了。”

“是有点感冒。”

“那上课的时候，说话就不要那么用力了罢。”

“哎，一个班八十多个人呢，说小声了又怕后面的人听不见！”另外一个老师走进来说。

办公室陆陆续续有人进来，老师学生，穿行于我们之间，我应该改变我的教学方式吗？我上课的时候不会故意放大嗓门，因为我觉得只要教室里足够安静，以平常说话的分贝去讲课，他们也能够听得清清楚楚的，况且，真正想听课的学生，一定会竖起耳朵听的，我才不会给那些说话的同学能有隐藏于高分贝讲课声音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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