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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不禁觉着有些好笑。

和她较劲，何必呢？

&ldo;我记得我先前说过，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你们自己觉得，这次怎么样？&rdo;宋问不动声色道，&ldo;不如都先说说，昨日的感想。&rdo;

孟为率先站起来道：&ldo;先生，真是太难了！我等磨了许久，那群门吏才愿意同我多说几句话，还满是戒备，生怕被我套了什么。&rdo;

其余学生纷纷附和：&ldo;不错啊先生。那营田使根本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在门外待到了傍晚，好说歹说，才松了口。&rdo;

&ldo;那农妇说不到两句话就跟我等跪下了，实在是不忍心。&rdo;

赵恒叫苦道：&ldo;同主簿喝了两壶茶，也未套问出什么有用的。&rdo;

&ldo;该！&rdo;宋问失笑道，&ldo;你，孟为。先前逼迫他们的时候，就穿着这身衣服。还有你们，先前去西王村查案的时候，也穿着这身衣服。&rdo;

宋问站出来道：&ldo;你们这是什么衣服呀？&rdo;

孟为不明所以道：&ldo;这是书院的衣服呀！&rdo;

&ldo;对呀！&rdo;宋问道，&ldo;全京城还有几人不知你们在查这事？几人不知你们是想帮那群农户的？还穿着这群衣服去，这不是第一面便告诉人家，你是来者不善吗？想做什么呢？&rdo;

孟为拍腿道：&ldo;真未想道，还有这等讲究？&rdo;

&ldo;哪怕是官家人，出门查探案情，询问证词，最好也是身着便服。微服私访。&rdo;宋问道，&ldo;否则，拿人的官差莽莽撞撞的就进了人家里去，民风不化的地方，生怕邻里误会，也只会想尽快将你们请出去，问不出什么的。&rdo;

众生恍悟。

&ldo;与人为便，方是于己为便。多体贴，多担待一些。&rdo;宋问道，&ldo;此番让你们多长长见识，倒是不错。现在明白，勿论何事，看着容易，也未必做着容易吧？人不知而不愠。往后对待他人，多一分谅解。&rdo;

众生受教点头。

宋问终于说向正题。

她随手拿了一张道：&ldo;其实，每一份，都写的不错。但是，都写的不对。照我以往来判，零分。&rdo;

众生闻言，摇头轻叹。

失落之情，溢于言表。

泄了口气，抿唇，又强打起精神。

恭敬道：&ldo;请先生指教。&rdo;

宋问：&ldo;先前，你们行事，那都是倾巢而出。错。朝廷不会给全部的人手，委派一样的任务。就像煮饭做菜一样，你们何曾见到后庖里，全部的人，都在做同一件事？&rdo;

&ldo;先不说耗时耗力。有时候，人多，反而办不好事。&rdo;宋问道：&ldo;所以后来，我给你们分了组。可你们有想过，我给你们分组的用意何在吗？&rdo;

李洵叫她提点一句，当下了然。惭愧低笑。

孟为急道：&ldo;李洵，你便直说了吧。&rdo;

&ldo;先生其实已多番提点。这次叫我等去询问情况，目的，也还是分析朝廷该如何处置。&rdo;李洵道，&ldo;可我们，只是写了各自的见闻分析出来，仍不是朝廷的。&rdo;

&ldo;是啊。&rdo;孟为不信邪道，&ldo;我怎的总是忘了呢？&rdo;

宋问敲着戒尺，笑道：&ldo;不错，朝廷分六部，分九寺五监，是明确各官职责，方便处理政务。但这并非意味着各自为政。也没有一桩案件，会只涉及到一个部门，一类官员的。&rdo;

宋问道：&ldo;再好比于煮饭做菜一样。盐是盐，糖是糖，鱼是鱼。可你不能端着一碗调料和一叠生鱼就出来了，这是不能吃的。&rdo;

&ldo;往后你们也要记住。你们知道的，未必别人是知道的。许多误解，往往便是理所当然所致。切不可，独断独行。&rdo;

众学子颔首，在心中反思己身。

孟为喃喃道：&ldo;怎么全是吃的？&rdo;

宋问道：&ldo;唉，治大国如烹小鲜嘛。&rdo;

宋问一指敲着那叠功课上，嘿嘿笑道：&ldo;零分哦。全部哦。&rdo;

众生：&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