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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第1页）

除非……是郭元璟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汉室的存亡?可是，这有可能吗?

他望着面前毓秀的少年郎，意气风发，眉生清光，日后必定是一方强人。可是就凭这个，未免也太过草率了一点。

&ldo;那我便代志才多谢元璟了。&rdo;荀彧忽而话锋一转，&ldo;元璟，你可曾怨恨过陛下?&rdo;

突如其来，直拳到不行，这不是他印象中对荀文若的定义，但谭昭对上人坚定锐利的双眸，就明白了：&ldo;文若先生想听真话还是假话?&rdo;

&ldo;真话。&rdo;

&ldo;即便它很残忍?&rdo;谭昭道。

荀彧点头。

&ldo;不曾。&rdo;

荀彧能明明白白地感受到郭琛并未骗他，如果当真骗了，那只能说明郭元璟此人太可怕了。若是如此，王司徒的忌惮倒勉强算作合理。

&ldo;一年之前，我舍命相救，是为社稷，是为长安百姓。&rdo;谭昭说的，也是真话，当初若非是看到宫门前的长安百姓，他恐怕还下不了决心，&ldo;社稷不曾算计于我，长安百姓也不曾，所以，我为何要怨恨?&rdo;

荀彧有些心惊：&ldo;你……&rdo;

&ldo;先生是想说我不尊陛下，不忠汉室吗?&rdo;谭昭的脸上忽然荡开了笑意，&ldo;不，其实不是这样的。&rdo;

有德者居之，当天下的主人无力挽回时，大厦将倾，难道为了一艘破船，搭上数万万百姓的性命吗?不曾有期待，如何会怨。

谭昭并未接受过天地君亲师的教育，即便他在古代已近百年，但三观还是没扭过来，该怎样还怎么样，让他以德报怨?想都不要想。

&ldo;……陛下，并非昏庸。&rdo;

刘协昏庸吗?当然不是，他甚至很聪明，若他早生两百年，说不定大汉历史都要改写，但他毕竟没有早生，也没有从小受帝皇心术，他现在年纪比谭昭还要小，便明白平衡之术，明白&ldo;卧薪尝胆&rdo;。

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他说不定真能成长起来。可如今的，并非是汉室一处，而是天下诸侯起，宦官与士族想斗，权力分散，已经没有时间来给他成长。

&ldo;文若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rdo;

&ldo;请说。&rdo;

&ldo;先生读书，是为天下?还是为汉室?若为前者，我们相同，若为后者，先生聪颖甚我，难道瞧不出来吗?&rdo;

谭昭说完，已是站了起来，对上荀彧惊愕的双眸，也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怯场：&ldo;戏先生的药，我会请人送过去的。&rdo;

荀彧并没有阻拦，他惊讶于少年人的胆大，却莫名生不起任何的厌恶。

哎，不挥锄头的感觉真爽，谭昭并不后悔暴露自己，反正……他现在年轻，就是传出去也没事，再说这会儿曹操自身难保，也顾不上青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