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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昔日绝笔（第2页）

当年九宸为保灵汐性命，还印请辞，誓永镇从极渊，寸步不离，确是把天君陷于两难之境。此时时过境迁，天君乐见二人好事，却忍不住拿此事出来玩笑。灵汐不知前情，但从语境中已经猜出几分，心下感激，既感激九宸为自己为付出良多，亦感激天君仁厚，多次成全。

“天君，灵汐遵命！必辅佐战神，亦愿为天下福祉尽绵薄之力。”灵汐早已不是当初懵懵懂懂的桃林小仙，她爱九宸，也爱他坚持的位置和坚守的信念[1]。

灵汐说得坚定，天君投来赞许的目光，九宸则是欣慰和感激。

“百扇，”天君对百扇仙君道，“你去把拟好的诏书拿来。”

诏书已拟好？九宸微感惊讶。只听百扇说，“天君，备着呢。是否要臣宣读？”

“读来听听吧。”

百扇乐呵呵地应了，遂从怀中取出诏书，展开来，正色宣读：

今司战之神九宸，文韬武略，擎天架海，功高望重，德厚流光；山灵公主灵汐，兰质蕙心，瑰姿韶容，璞玉浑金，剔透玲珑。二人缘定三生，生死与共，堪称天作。为成龙凤比翼之美，特赐婚配。一切礼仪，交由司命星君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四海，咸使闻之。

“谢天君赐婚！”九宸恭敬行礼。

灵汐却笑嘻嘻地对天君道，“谢天君称赞。”

天君道，“九宸，你这夫人，有趣得紧，你娶了她，怕也是要转性了。”

九宸看了灵汐一眼，温馨的笑掠过嘴角，遂正色对天君说，“天君，臣还有一事。”

“你说。”

“山灵国师景休弑君未遂，当场被擒，已押入禁域候审。”

“嗯，本君已有耳闻。你助山灵平叛有功啊。此番公审景休，你就代天宫听审吧。”天君道，“近日四海太平，战部亦无大事，你放心在山灵住一段时间，协助翎月国主安稳政局；这边，正好也让开阳含章他们历练历练。”

“是，臣知道了，谢天君。”

拜别天君出来，九宸乐陶陶一副舒心模样，灵汐却一脸严肃，看着他，问道，“九宸，你先前，为了救我，要放弃神位？永镇从极渊，是换我性命对你的惩罚，是么？”灵汐之前只知道九宸要陪她在从极渊生活，当日形势下，她惊惧忧虑，未深想这对九宸意味着什么。方才大殿上从天君的只言片语中，她似乎看见了九宸当日辞官的决绝，心中感激之余，不禁对自己当初的懵懂无知有些惭愧。

“灵汐，和你一起，我甘之如饴，哪里算是惩罚？”九宸笑笑。哪怕雷霆万钧，亦是轻描淡写。他见灵汐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这句回答而放轻松，遂在脸上挂上更大的笑容，说道，“我说过，要一辈子听你叽叽喳喳。你不愿啊？”

灵汐抿了抿嘴，轻叹了一声，“我自然愿意。可我不愿你为我如此牺牲自己。”

“傻瓜，今日的你我，还要分彼此么？”九宸说着，牵起她的手，说，“好啦，忙了一个上午，走，回家去。”

“回家？”

“嗯，扶云殿。”

灵汐笑笑，收起伤怀。扶云殿自然是家，有他的地方，都是家。

回到扶云殿，不见十三。灵汐有些乏了，九宸让她去床上躺一会儿，灵汐却偏要坐在地上，趴在床边上小憩。晨间起得早，这会儿头一沾床沿儿就睡着了。九宸拿来一条薄毯，轻轻为她盖上，自己在一旁打坐。

约莫半个时辰，灵汐揉揉眼晴醒来，不见九宸。出来内殿，在书房寻见了他，见他正在写信。

“写给谁的呀？”她凑过来问。

“你猜。”

“这我哪能猜的出啊？你活了十几万岁，你的朋友我又不都认识。”

“又说我老。”九宸佯作不悦，又道，“写给青松上人的。”

“那是谁呀？”

“你虽不认识青松上人，却一定认识在他洞府里修炼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