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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醉卧星河（第2页）

只唤你的名字，无须多一字赘言，身，于此刻共缠绵。

时间彷佛于此刻停滞。

从极渊外，极光流幻雪舞如蝶。

从极渊内，烛光摇曳龙采凤撷。

他望着她，傻傻地笑，为她理好鬓边的发丝；她看着他，媚眼含羞，为他拭去额头的汗珠。

他念了个诀为她穿上里衣，自己也着好，半卧在她身边；她的头倚在他胸口。各自回味，半晌无言。

“头还痛不痛？”九宸忽问。

她没有回答，心兀自在跳，九宸的话未曾入耳。

“我去给你取解酒丹。”欲离塌而去，手臂却被灵汐牢牢抱住。

“别走。”声若蚊蝇。

“我不走，但你得吃解酒丹。喝那么多酒，明早会头痛的。”

只得放开他。

他很快回来，蹲在床边，喂她服下解酒丹，柔声说，“累不累？”

没有回答，一直低头不看他。

九宸怎会不知她害羞，笑了笑，道，“我累了，我们休息，好不好？”没等她答话，侧身上了床，躺在她身边，盖上厚厚的毯子，施诀熄了烛火。

拥她入怀，一夜好梦。

这一夜，灵汐睡得很沉；相拥而眠的滋味，竟是这般踏实。被晨光唤醒，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头顶是不熟悉的天花板。昨夜？昨夜……嘴里残留着他的味道，枕边浮动着他的气息。回想起昨夜，她蓦地脸红，抓起被角，掩住发烫的脸。九宸？他不在。她没有着急寻他，这里是家，他必是在家的某处。

昨夜，九宸抱着灵汐，她喝得多了，不一会儿就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他却不困，听着她均匀的呼吸，感受着她身体的起伏，回味着方才被她包裹的温度。他觉得，此生度过的千万个夜晚，唯今夜最美。他不想睡，就想这么拥着她的小凤凰，待她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中醒来。可石心的钝痛又一次袭来；他轻轻拨开灵汐搭在自己肩头的手臂，不舍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咬牙起身，出了卧室，去黑玉坐塌上运功御痛。

灵汐起来寻到九宸的时候，他正坐在卧室对过的书案前。没有穿外袍，只一袭白色里衣。他见她醒了，起身向她走去。

“醒了？睡得好么？头疼不疼？”

她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用手摆弄着头发，没有答话。他发现，自昨夜到现在，她除了扯住他衣角说的那句“别走”之外，就没有说过别的话。这小呆鸟，竟如此害羞，却又这般可爱。

“昨天晚上……”他想向她解释昨晚没有一直睡在她身边的原因。

“你别说了……”她却以为他要提那令她甜蜜沉醉却不愿谈论的事情。

他的嘴角掠过一抹笑意，怕她面子薄，只微微勾起了不易觉察的弧度。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物，递给她，说，“这个，本来想等婚期定了，过些日子再给你；看你那么着急，现在就给你。”

灵汐接过那物件儿，是一轴大红色的锦卷；展开来，“婚书”二字赫然入眼。“婚书？”

“嗯。”九宸看着她，微微点头。

灵汐忽然反应过来刚才九宸话语里的戏谑，小声抗议道，“谁着急了？”说着背过身去，笑意却在转身的一瞬间溢了出来。

九宸从身后一把搂住她，脸贴在她耳侧，低哑着声音说，“我急。我很急很急。一天都不能再等了。”

她感到脸被他的胡渣蹭得痒痒的，心被他低沉的嗓音和有些过于坦荡的话语搔得乱乱的。

院子里几片雪花无声飘落。她，融化在他怀里。

注：

[1]见第4章《三生三世一心人》。

[2]见第28章《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