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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希望（第2页）

“灵汐，这是好事。”青瑶说，“神尊有望醒来，你更要保重自己。眼下是酉时，该是运气休养的时候了。”

“嗯。”灵汐使劲儿点点头。

“哦对了，灵汐，山灵界的昶亭仙君还在外边儿候着。”十三说。

“昶亭来了？我母亲可是知道了？”灵汐有些焦急，站起身来，道，“带我去见他。”

昶亭在正殿焦急地候着，心中忐忑不安。见到灵汐的那一瞬，他整个人都被一种说不出的情绪攫住，难以动弹。这哪里是那个光彩照人、活波灵动的凤凰公主？黯淡的面庞，深陷的眼窝，形销骨立，如一片秋天飘零的落叶向他走来。

“昶亭仙君。”灵汐道。

昶亭听到灵汐的声音，才想起行礼，“灵汐公主，你……你可还好？”他见灵汐这般模样，心中疼痛，稳重如他，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没事。母亲可好？”

“国主一切都好，就是挂念你和战神。我便来看看。战神他……？”

昶亭不知如何开口询问，却见灵汐眼中闪着光亮，微笑着说，“九宸他，会好的。”语气无比坚定。

只有灵汐自己知道，此刻的坚定，不是给自己的迷药，而是真的确信。她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她的九宸在苏醒。

昶亭见灵汐虽然羸弱，却没有一丝萎靡之态。她还是那么美，而且，似乎比先前更多了一种坚韧的柔和。仿佛被她的这种力量感染，昶亭也不如先前那般慌张了，语气平稳地说，“公主，可有昶亭可以效劳的地方？”

“昶亭仙君，我母亲可知道这里的事情了？”灵汐问。

“不，国主不知。天宫把消息封锁得很严。我也是方才从天君那里获悉的。”

“那就好。你为我稳住母亲，便是帮我。”灵汐道，“我不想她挂心这边。还有四日，九宸便能醒来。待这边都好了，我会派人传话给你，那时，再告诉母亲不迟。”

“好。我这次回去，先告诉国主你和战神有事，须在天宫耽搁些时日。”

“嗯，多谢了。”

“可是，公主，你……你自己，可有危险？”

天君未曾跟昶亭明言灵汐为九宸治伤所担的风险。但以昶亭的机敏，看见灵汐形销骨立的样子，便猜出了几分。

灵汐听他如此问，眼中掠过一丝深深的忧伤。她如今确信九宸可以醒来，但对于自己是否可以撑到与他团聚，却是没有把握的。她与翎月母女相认时日不长，本以为有千年万载的天伦可享，如今却又不确定了。她的选择很明确，救九宸，哪怕舍弃自己，舍弃孩子，抛下母亲……这样的选择，在她心中烙下愧疚。但世间事，难两全；命有终时，缘有尽。母亲，请你原谅我。

“昶亭仙君。”灵汐对昶亭深深一礼，道，“实不相瞒，此次疗伤，确有风险。如若灵汐此后无法再在母亲身边尽孝，还望仙君尽全力辅佐母亲，保我山灵界太平安康。”

昶亭听闻此言，胸中热血涌动，眼框盈泪。他爱慕灵汐，从未想过占有，却也难以眼睁睁看她犯险；但他以己度人，自己不愿灵汐去死，以灵汐对战神之爱，她又何尝能够承受九宸的离去？哎，罢了。除了祈求天佑，又能如何？

“灵汐公主，昶亭定不负所托。但请公主务必保重，以期与国主、与战神，团聚。”

昶亭此言字字诚恳。灵汐点头。

“昶亭仙君，遵药王嘱托，灵汐现下应去运功休养元气，还望见谅。”青瑶道。

“是，是。应该的。”昶亭道，“公主保重，昶亭告辞。”

昶亭走后，青瑶和灵汐回到九宸寝殿。灵汐又来九宸床边，望着他，温柔地说：“九宸，等你醒了，我为你修须吧。”

“灵汐，开始运功吧。”青瑶知道，眼下更重要的是灵汐修复自己，不能误了休养的时辰。

“嗯。”灵汐走到暖塌这边，盘膝坐下，待要运功，想起一事，对青瑶道，“师姐，灵汐有一事相托。”

“你说。”

“如若我死了，不要告诉九宸孩子的事情。”

青瑶不禁垂泪，道：“灵汐，你确定要如此吗？”青瑶有心想劝灵汐保全自己，却实在无法开口。

“师姐，比起活在愧疚和思念中，死了，或许更轻松些，不是吗？我很自私，我为自己选了一条轻松的路；却让九宸，余生负重。”灵汐道，“既注定负重，我宁愿他不知道有这个孩子，徒增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