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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第2页）

但她的心思并不在他的话上，一下车她就尝试变换各种角度打量苏奉孝。

苏奉孝很高，三七分的头发向后梳着，额头光洁，皮肤白皙，五官极美，还戴着一副坠着金链子的眼镜，像个斯文先生。他也穿着一身剪裁得体做工精良的铅灰色西服，系着一条黑色领带，上身口袋里还坠着一块珐琅珍珠怀表，嘴角时常含笑，让人无法猜透他的想法。

程锦行直觉如果以后常见的话，他会是个难缠的角色。

苏奉孝似乎没有留意她的目光，安静的向前走，恰好走到小洋楼门口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微微侧脸，低头，对程锦行笑了笑。

镜框是透明的，她可以看到他幽深的瞳色。程锦行微微一怔，他又抬起头，跟着裴琛进去了。

进门是正厅，入目皆是法式家具，裴琛是一个喜欢铺张浪费的人，这也是为了方便他在风流快活的时候能够不动声色跟别人炫耀。

“来，荷生，我给你介绍一下。”裴琛把程锦行叫过去，在她面前站着两个梳着油光水滑辫子的小姑娘，“左边这个是春信，右边这个是冬香，以后让她们伺候你，我再从侍卫处调个人过来，你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千万不要拘束。”

程锦行微笑着点点头，对裴琛表示客套的感谢。这两个丫鬟和调过来的副官都是裴琛的人，还是多留个心眼为好。

就在程锦行坐下来的时候，一个女孩从门外奔进来，穿着漂亮的小裙子，扎两个高髻，约摸十岁左右。她看也不看程锦行，直接扑到苏奉孝怀里。

“苏哥哥，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裴琛没好气道：“我说你这个小滑头，没看到你韩姐姐在这里吗？还有你怎么也不先问候一下你哥哥我？”

小女孩朝裴琛做了一个鬼脸：“略――”

程锦行不动声色打量小女孩，将她的模样与资料簿照片上的面孔对应，接口道：”四小姐今天不跟老师学洋文了？”

小女孩没说话，苏奉孝倒是意外的瞟了她一眼。

程锦行以为自己记错了，裴琛却顺嘴道：“她哪天肯好好读书的，上次教国文的老师在家里等她，她在外头玩疯了忘了跟老师说，害得人家白等一下午。”

程锦行薄唇微微一勾，原来虚惊一场。

裴度娶过很多个女人，但是原配夫人生了裴琛却被裴度活活气死，夫人生的女儿都成为了政治联姻牺牲品，不怎么管事，三夫人陈蓉蓉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却因为出身名门又上过学堂，所以深得裴度器重，至于四夫人，早已经削了头发做姑子了。

眼前的小女孩年纪如此，必然是传说中那个淘气鬼沈璇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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