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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主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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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很快就抬到了净房，由于春迎的交待，其她人将换洗衣物和沐浴要用的东西放置妥当，又将花瓣散在松木桶中后就退出去。

春迎像往常一样给姜灵芸宽衣，由于还沉醉在刚才的温存当中，姜灵芸自是没发现春迎脸上的红肿，这也让春迎更加觉得莫梓玥说得对。以前她家小姐对她们是多么呵护有加，哪怕是有半点不妥都能很快发觉，如今却……

过了许久，姜灵芸这才发现今日的春迎过于沉默，这才开口唤道：“春迎……”

正给姜灵芸擦拭身体的春迎，手上的动一顿，很快便答道：“二少奶奶有什么吩咐？”

乍一听到春迎这样称呼自己，姜灵芸立马手扶桶身转身看着春迎，这才发现春迎脸上的红肿，神色一凛，“谁打的你？”

春迎不卑不亢放下手中柔软的细布，跪在桶边，低眉顺眼道：“回二少奶奶的话，是奴婢自己！”

“春迎……”听到春迎再次称呼自己为二少奶奶，又自称奴婢，姜灵芸是又急又恼，“你这是诚心不想让我过几天安心太平的日子？”

“回二少奶奶的话，奴婢不敢！”随即额头触地，“以前都是奴婢太过狂妄，逾越了做奴婢的本分，幸而二少奶奶菩萨心肠，不予计较，奴婢幡然醒悟，这才狠扇了自己几个耳刮子，谨记做奴婢的本分，以便下次不再犯错。”

这是姜灵芸第一次看到春迎这般俯首下心，她承认这两天确实有些恼怒了春迎，但是如今见她这般，又觉得有人拿着钝刀子往自己身上割扯着。

姜灵芸颤抖着下颚，“你这是当真要与我生分吗？”

“奴婢万万没有这种诛心的想法。”

“春迎，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担心什么？二爷现在对我很好，老太太那边虽偶尔有为难，但二爷都有站出来替我遮风挡雨。虽然有时候我也觉得眼下的日子有些太美好了，似那镜花水月一般虚幻。可我现在很快活，我不想再去疑心什么，更不想因为任何猜忌而使得我和二爷之间的夫妻情义受损。所以春迎，你……”

不等姜灵芸把话说完，春迎便道：“以后奴婢定安分守己，谨慎少言。以前都是奴婢的错，还请二少奶奶责罚！”随后连续磕了几个响头。

姜灵芸看着磕头认错的春迎，心中没由来的一阵绝望，一个从小便侍奉自己的人，不知曾几何时却离自己越来越远了，这怎能让她不伤心。明明桶中的水仍温热，可她却觉得周身都是刺骨的寒冷。

“你出去吧，让夏荷进来伺候。”

“是，二少奶奶。”

走出正房的春迎，连眉梢处都蕴藏着失望，但里面终是一直庇护她的小姐，所以她决不能让别人伤害小姐。

抬头看着天上刺眼的太阳，春迎微微眯着眼睛，但眼眸中寒意胜雪的光，却让她的脸庞柔和而坚毅……

之后的几天，虽有春迎警示，但是院中过于奢靡的情况却没有得到控制，送进姜灵芸房中的东西，那是一样胜似一样，连同那些人的称呼都开始潜移默化地转变着。对姜灵芸的称呼从二少奶奶转成了夫人；对莫梓玥的称呼由三小姐变为小小姐，又变成了如今的小姐；莫梓瑜那边更是不必说，自然也变成了少爷。可独独莫良昊却仍然是二爷。

最可怕的是，前天在莫老太太那里，莫老太太与姜灵芸只不过算不上训斥地说了几句异议的话，莫良昊却直接掀翻了饭桌，更是当场撂下“娘既然这般不待见芸儿，那儿子就让芸儿以后不来请安了，省得碍娘的眼”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自此莫良昊当真就没带着姜灵芸和莫梓瑜、莫梓玥去莫老太太的正院，却是独自一人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