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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0 章 借机震慑（第2页）

南宫羽淡淡说道：“言重了，言重了！二位先生的名号余皆有所耳闻，大可不必太过于自谦，孙先生曾拜师于笔工吴氏门下，吴门开山之祖吴无至乃晏丞相故友知交，所制无心散卓笔，备受推崇。张先生正妻虽是庶出，但出自石家，石家与苏家不仅是同乡故交，而且还是两代姻亲，再说尚书令平日里都是用王羲之凤字砚的呢。”あ七^八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

南宫羽一席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将各人的出身，甚至家事如数家珍，顿时惊得幕客孙琪、张啸元酒醒了一半，不禁微微哆嗦，冷汗直冒。

尚书令方仲咏面上虽不动声色，心里也是敲了小鼓，后背隐隐一阵寒凉。

这王羲之凤字砚，早年为石家石扬休购得，后半卖半送给了苏家，如今辗转又到了尚书令方仲咏的手中，南宫羽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连这个都查得一清二楚，实在有些深不可测啊。

南宫羽见气氛有些凝重，便挥了挥手，笑容绽开，恍如桃李：“二位先生不必紧张，快快请起，快快请起！今日邀诸位泛舟同游，仅为尽兴，别无他意、别无他意！适才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还请莫要见怪，莫要见怪！”

言讫，朝身边的舞姬使了个眼色，大声说道：“烹小龙团，焚伴月香！”

舞姬会意，躬身领命即准备烹茶与香炉去了。

古以萧艾达神明而不焚香，故无香炉。今所谓香炉，皆以古人宗庙祭器为之。爵炉则古之爵，狻suān猊ní炉则古踽jǔ足豆，香球则古之鬵xín，其等不一，或有新铸而象古为之者。惟博山炉乃汉太子宫所用者，香炉之制始于此。

当然，舞姬取来的香炉也是汝窑上品——一个造型扁圆、天青色的冰裂纹三足瓷炉。

孙琪、张啸元俯在地上，互相悄悄对望了一眼，努力平复心静后站了起来，脸上挤出灿烂的笑容。

未几，笔墨纸砚送至，几砚备齐，馨香缭绕，陪侍的舞姬于一旁研磨，孙琪勾着右腕倚桌而书，张啸元双勾悬腕而书。二人趁着酒兴诗兴，挥毫拨墨，笔走游龙，吟咏醉醒中，不时，一幅《仕女初见图》和一幅《红粉小酌图》便一气呵成。

孙琪提笔在《仕女初见图》上题道：

会娇娥罗绮丛中，两意相投，一笑情通。傍柳随花，偎香倚玉，弄月抟tuán风。堪

描画喜孜孜鸾凰妒宠，没褒弹立亭亭花月争锋。娇滴滴鸭绿鸳红，颤巍巍雨迹云踪。夙世上未了姻缘，今生则邂逅相逢。

张啸元在《红粉小酌图》上龙飞凤舞，书就：

聚殷勤开宴红楼，香喷金猊ní，帘上银钩。象板轻敲，琼杯满酌，艳曲低讴。结夙

世鸾交凤友，尽今生燕侣莺俦chóu。语话相投，情意绸缪。拚醉花前，多少风流。

众人观赏了《仕女初见图》和《红粉小酌图》，赞叹不已。南宫羽细细端详，反复吟咏，品味良久，也觉得颇为满意，不住点头称道。

待侍女收好画作，各人复归其位分座如前。

少时，小龙团烹毕，舞姬奉茶，抚琴弄弦，各人雅集端坐，聆听拨阮演乐，品茗赏香，怡情悦兴。旁有仪态娇美之舞姬，焚香、拈花、持扇、斟茶随侍，舱内焚佳香数炷，香几上的天青三足瓷香炉缕缕青烟缭绕，云鬓雾髻轻纱挽，盈盈暗香，酒畔云衣遮月扇。轻点朱唇春含面，倚窗绣阁流芳满。

此情此景，似梦如幻，飘然欲仙，此为醉酒之幻觉乎？此是酒中有仙乎？

日暮西坠，窗外凉风习习，柳絮飘飘，香薰水沉，曲弹古调，醉醒间，此与羲皇上人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