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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又准备仰头一口饮尽,纪驰却在他动作前突然攥住他的手腕,一把夺过分酒器,将里面的液体都倒进了自己右手边的红酒杯里,杯底留着的暗红色被冲淡好多。
他眸色冷沉地盯着夏安远,像警告。片刻后,跟席面上的几个人说话:“时间不早,我就先告辞了,几位叔伯也些回家休息吧,改天我让人将项目书送到各位府上过目。”
说完,也不再看夏安远,擦过他肩,到门口取了外套出了门。
夏安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喉头又泛起苦来,像胆汁的味道,他拼了命地吞咽,想用混着酒味的唾液将这味道盖下去。
“小纪也真是,说走就走了……”刘总笑笑,安慰他,“不过年轻人嘛,不懂得圆滑处事、火气重都是正常的,你也别放心上,该吃吃该喝喝,必要的时候呢好好想想,人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你说对不?来来来,坐我们这边儿来……”
“小夏?过来坐呀。”
夏安远愣着没动。
几秒后,房门被人敲响,服务员进来请一位“夏先生”出去。夏安远跟包厢剩下的几位告了辞,心又提起来,绷着呼吸往外走,他被带到走廊尽头的电梯口,纪驰站在那里。
两个人对视了好一会儿,夏安远巴巴地叫,“驰哥……”他解释,“我今天和付总来跟导演见面,聊上次跟你提过的那个片子,出来上厕所的时候恰好碰到了齐铭……”
“对不起,”他说,“打扰到你的正事了。”
“但是有个事儿,驰哥,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可能你平时得多注意一下那位刘总,我……”
“是么?”纪驰打断他,“你既然看得出那人对你有意思,还舍不得走?”
他问夏安远:“酒有那么好喝?”
夏安远被问得有点懵,有些迟钝地眨了眨眼睛。
纪驰冷冷地盯了他一会儿,伸手按了电梯下行键,“夏安远,你最好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一路到了车里,纪驰心里头那股无名火还没散。
司机准备发车,问他要去哪儿,纪驰没吭声,司机便也不再问。坐了半天也没动,跟着纪驰掏出手机,翻开个app看了半天,又滑到短信界面敲敲打打。
等人回信息的时候,他咬住了根烟,望着酒店出口看,灯光亮堂堂的,没一个人影出现。
回到自己那个包厢,付向明低声问夏安远干什么了,怎么去那么久。
夏安远对他笑笑:“遇到一个朋友,多聊了几句。”
付向明他们师兄弟一聊就停不下来,这会儿见夏安远终于回来了,笑着拉他加入话题。夏安远懵懵懂懂地听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犯晕,像少有的醉酒感觉。这时候导演正好问到他一个问题,叫了他半天他也没反应过来。
付向明转头一看,才被他脸上的红晕吓到:“安远,你喝酒上脸啊?还是醉了?”
夏安远摸了摸自己脸,烫得吓人,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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