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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第2页）

&ldo;都是娘不好，娘保护不了你……&rdo;大夫人看着贺灵珊眼角流泪，贺灵珊匆匆起身，将粥碗交给大夫人的丫鬟，微微哽咽道，&ldo;二表弟好像回来了，我给他做了几身衣裳，我送过去，娘，你……吃点东西吧，女儿等着您送嫁……&rdo;

说着匆匆跑了出去，扶着门框站了许久，将心酸苦楚都咽下后才离开。

大夫人怔怔地看着女儿的背影，消瘦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黑沉沉，捏着锦被的手，骨节泛白。

贺惜朝收到两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很是惊讶，&ldo;姐姐，你都要出嫁了，还给我做衣裳。&rdo;

贺灵珊扯了扯嘴角，摸着衣服料子说：&ldo;我不想绣嫁衣……可没事情做，怕自己想东想西，就给你做了两身，你试试看，今后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rdo;

贺惜朝于是默默地脱下外裳，然后一件一件地更换。

贺灵珊手支着脸，看着贺惜朝说：&ldo;爹还在的时候，别人让我娘再抓把劲生一个弟弟，好让我有一个依靠。我那时候在想，弟弟能给我什么依靠，可现在发现，有弟弟真好。&rdo;

贺惜朝系腰带的手一顿，&ldo;我也希望有个姐姐，娘什么都不会，还是第一次穿上姐姐的衣服。&rdo;

贺灵珊笑了笑说：&ldo;惜朝……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rdo;

&ldo;大伯母？&rdo;

贺灵珊点头，&ldo;真不愧是秀才老爷，一猜就准。姐姐没有牵挂，只有娘我放心不下，我走了以后请你帮我照顾她。&rdo;

贺惜朝回头看她，&ldo;我答应你，可是姐姐，若是你过得不好，我再怎么照顾也无济于事。&rdo;

贺灵珊顿时淡下笑容，暗了神色，咬了咬唇。

&ldo;我送姐姐回去吧。&rdo;

有时候事情总是那么突然，碗碎裂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大夫人身边的丫鬟惊叫了一声，让缓缓走来的贺惜朝跟贺灵珊顿时变了脸色。

&ldo;娘！&rdo;

大力地推开房门，看到房梁上那根绸缎，贺灵珊心神剧裂，撕心喊道：&ldo;娘‐‐&rdo;

贺惜朝抬头一看，人还在晃荡，&ldo;快把她放下来！&rdo;

他抱住大夫人的腿往上，指挥着丫鬟放好倾倒的凳子上去将她脖子上的绸缎取出。

一旦松了颈项，便立刻将人放平在地上。

贺灵珊哭着爬过来，搂住大夫人全身震颤，张开嘴抵死般无声大哭。

&ldo;姐姐走开。&rdo;贺惜朝将她推开，对着大夫人的心口，双手交叠用力按压起来……

贺惜朝推贺灵珊用了力，她后倒在地上，呆滞地看着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母亲，还有抿着唇沉着脸色努力抢救的贺惜朝，听着丫鬟们的哭泣声，一颗心被狠狠地撕开来，又千疮百孔地粘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