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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他深吸一口气，生生把话咽回喉咙里。

岳琴没发现旁边的小动作，随意笑道：&ldo;现在的孩子真是越来越难管了。&rdo;

许芳龄说：&ldo;何止难管，他们这代人，独生子女，习惯以自我为中心，都不怎么看重亲情的。上次亦欢还说我生二胎跟她没关系呢。所以我早就想通了，孩子不如伴侣可靠，更不如养老保险可靠，自己趁早存钱，免得以后看人脸色，想想都可怕。&rdo;

不知过了多久，江铎感觉她松开了手，那张无动于衷的脸一直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扫完墓，在外婆家吃过午饭，下午返城，各回各家。

岳琴的小卖部还要做生意，江铎随她去店铺开门。

&ldo;你今天在车上干嘛和你舅妈顶嘴呢?&rdo;岳琴拿出钥匙：&ldo;弄得大家多尴尬。&rdo;

江铎两手抄在口袋里，冷嗤道：&ldo;看不惯这种人，有钱到处去玩儿，没钱供女儿考学，还把自己说得多么不容易，真够虚伪的。&rdo;

卷闸门被推到顶上，岳琴转身绕进柜台：&ldo;艺考确实很费钱，可以理解。&rdo;

江铎脸色严肃：&ldo;可这关系到许亦欢的前途，你们不都说高考是人生转折点吗?为什么不能支持她?以她们家的条件，完全是可以的。&rdo;

&ldo;那可不一定，许芳龄和你舅舅又是买车，又是投资生意，大概没剩多少存款吧。&rdo;岳琴说着，忽然想到什么，望着儿子：&ldo;你……是不是也埋怨家里没有支持你学画画?&rdo;

江铎撇撇嘴：&ldo;没有。&rdo;他说：&ldo;我不用艺考也能进一所好大学，许亦欢可不行。&rdo;

岳琴叹气：&ldo;那也没办法，许芳龄不是那种一心扑在子女身上的人，我看她对你舅舅还更舍得花钱。&rdo;

江铎厌恶地拧起眉头：&ldo;你听她在车上说的那些，什么投胎投错了……这叫什么话?她也真说得出口。&rdo;

岳琴道：&ldo;春节那几天你外婆不是住在她们家么，听说许芳龄给亦欢摆脸色，吃饭也不叫她，好像嫌她多余似的。&rdo;

江铎眉头拧得更深，心想这种人也配做母亲?

&ldo;许亦欢她爸呢?一点儿也不管吗?&rdo;

&ldo;谁知道，早就没联络了吧。&rdo;岳琴稍许停顿，试探说：&ldo;相比起来，你爸还是很有责任的，至少他……&rdo;

&ldo;我先回去了，晚上给你带饭。&rdo;

江铎没等她说完，转身就要走，这时见一辆出租车停在街边，司机推开车门下来，是常常到他们店里买烟的聂东。

江铎想起这人前几天刚替岳琴打过小流氓，这会儿颧骨还青着，便忍不住对岳琴说：&ldo;聂叔叔是个好人，你认真考虑考虑，别糟蹋人家的用心。&rdo;

岳琴垂头不语，江铎走到街边和聂东打了个招呼，回家去了。

这天夜里下起雨，阴冷阴冷的，清明时节，总是落雨。

许亦欢接到江铎的电话，桌上的小台灯闪了一下。